了石昊,喊打喊殺,殺之而後快才是正常的發展。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反到是朴硯章心平氣和的講述他的過往,無論承認與否,最後的結果都是朴硯章獲益匪淺,恨還是恨,卻不是失去理智的恨。
所以面對朴硯章短暫的怪異感,甚至是心裡的不舒服,石昊直接點破,並沒有因為是自己害了他而有絲毫愧疚,甚至是訥訥不能言。
死在自己手裡,直接或是間接被自己害了的人絕對不在少數,這些石昊都沒有愧疚過,朴硯章再慘又如何,成王敗寇本來就沒有對錯。
「你說的不錯,歸其原因我該殺你而後快,事實上來說也是你毀我在先,但就現在而言,也談不上感謝你,真要論起來應該是要感謝你的,很矛盾,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該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短暫的彆扭感後,朴硯章也沒再去糾纏著不放,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兩人都明白這是為什麼,卻沒有誰會去在在意這種微妙的處境,反正壞也不可能再壞到哪,好也絕對不會好到哪去。
之所以矛盾的原因,並不在於是毀壞還是成就,而是心境上的矛盾感。
他現在詭異的狀態,若是沒有石昊他也成不了這個樣子。
同樣的,這個狀態他很喜歡,沒有石昊他也成不了這個樣子。
一句話兩種意思,也是兩個境界。
換句話說就是他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
以前想方設法的修煉,資源也不少,更有王朝的神念珠供給,為官三十年,真正坐到縣尊之位的時間也才十來年。
直到石昊出現,把他從縣尊之位上拉下來時,他的年齡也有五十來歲。
修行者壽元相對長一些,就他當時的宗師實力,活個一百二三十歲都沒有問題。
但也僅限於此了,他自己的修煉資質有多差,他比誰都清楚,一輩子的時間,靠著王朝俸祿能修至大宗師都算是燒高香了。
止步於大宗師,或許剛開始會喜悅,但越往後絕對越不甘心,一輩子說精彩也精彩不到哪去,說平庸也絕對算不上平庸,一輩子就這樣過去或許也不錯。
但一切自石昊出現後就全變了,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突然就掀起了巨浪,他在這浪潮中本是必死之局,但最後卻撐了過來。
從此整個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用去擔心壽元,原本至多活個兩百歲,然後就沒有然後的他,一朝解去壽元的束縛,朴硯章有那麼一刻都覺得之前的苦沒白吃。
但這苦太難吃,導致他說不出這苦沒白吃的話來,苦痛換壽元,誰也不敢說一切值得。
除了壽元無盡外,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這種力量他連想都不敢想,可卻又實實在在的被他掌控在手中。
一場要命的浪潮,使他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東西,但卻失了自由,自此以後將會被人給控制著。
但有一點他沒說,控制他那是他願意配合,若他不願意配合,誰也控制不了他,這不算是秘密,背後之人清楚,他自己也清楚。
某種程度上他也不算失去自由,畢竟若想讓他做事,背後之人還得求他,誰是主誰是仆,那可不是靠看表面就能確定的。
得到了這夢寐以求的一切,他是高興的,但也並不高興。
高興的是石昊造就出了他,不高興的也是石昊造就了他。
造就了他的壽元無盡,一步登天,但也造就了他在過程中的絕望無助,痛不欲生,這才是他真實的狀態。
他能跟石昊說那麼多話,不是一出現就喊打喊殺,全因為這兩極反轉讓他的心智極為冷靜,也極為難以捉摸。
正常人都不會跟仇人說那麼多,但朴硯章會,而且是一點一滴都沒有放過,他是智者,也是瘋子,是矛盾體,也是神經病,這就是朴硯章。
石昊沒有去反駁他,也沒有去贊同他,他能理解是什麼意思,但也僅此而已了。
如今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前因後果也了解了個通透,感受著自身神魂的流失,石昊知道他該離開了,雖然他還沒有到達極限,但誰規定了就一定要到達極限才脫困而出,他又不是蠢貨。
「你現在的狀態很詭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