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也不敢再進讒言。
陳耀陳沖等人沒法走東南進貨,然後對更加西北的葉爾羌國進行貿易。
渠道完全被洪承疇給限制死了。
「叔父。」
陳耀這幾年身體越發的虛了。
沉迷酒色這事,真的傷身,但擱不住爺樂意。
陳沖應了一聲,便聽他問道:
「那賀今朝占據山西朝廷都拿他沒有辦法,以呈裂土封王之勢。
他此番又趁著洪承疇出潼關剿匪,大舉入侵陝西,說不準就得殺到咱們寧夏來了。」
陳沖走南闖北,自是有見識的。
賀今朝早就今非昔比了。
那個小驛卒當初把搶來的銀子古董字畫用來跟陳家做買賣,購置大批武器以及工匠。
從而有了與官軍掰手腕子的能力。
陳沖當時只是覺得那個小驛卒膽子大,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官軍按死。
在他死之前,能多從賀今朝手裡搞來一批錢財是一批。
結果那個小驛卒實力越來越強悍,連官軍都無可奈何。
從開始的只敢據城而守,到後面主動出擊。
賀今朝對官軍的連翻勝利,擒獲藩王的戰績,就如同後金打贏了薩爾滸之戰一樣。
戰敗對大明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戰敗的影響對大明朝廷和明軍,在士氣上和心裡上已經對賀今朝的錘匪有了畏懼感。
如此戰績已經表明,賀今朝從一個小小流寇,成長為參天大樹。
從一個在陝西裹挾亂民跑山西去的反賊頭領,轉變為一個可以割據一方的政治勢力。
如今他已然成了氣候!
即使洪承疇牛逼轟轟的平定全陝,可自從麾下叛逃錘匪。
以及大小曹戰敗之後,便是嚴密監視山西錘匪的動靜,不敢在過河征討。
如此實力,再加上錘匪又來攻打陝西,官軍不能抵擋。
「他派人來寧夏的可能性極大。」陳沖回了一句。
叔侄二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賀今朝要是占據山陝之地,再占據四川,就成了強秦之勢。
只要他能打的過後金軍士卒,將來未必不能奪取天下。
就在二人思索之間,就聽見僕人稟報,說是丁啟睿來拜會。
陳耀眉頭一皺,他來做什麼?
「叔父,你接待他一二,就說我病了。」
陳耀站起身來,直接走到後面,一會發生什麼事不方便答應,也好有個餘地。
寧夏又亂起來了,誰都不好過。
丁啟睿的來意表明之後,陳沖當即表示為國效力義不容辭,但是目前家主病了,他得先請示家主才行。
至於捐軍餉穩定軍心的事,他陳沖可以答應,可估摸不會太多。
這兩年陳家的生意也不好做,養著一大幫閒人,只出不進,確實有些為難。
丁啟睿頷首,無論如何陳家挑頭就是足夠了。
待到他離去,陳耀才走出來。
「丁啟睿這是要拼死反抗?」
陳沖搖搖頭:「寧夏官軍軍心以亂,縱然是想要抵抗錘匪,也無異於螳臂當車。」
「亂世將近,京城太遠,我們也得為自己考慮,不能一直都踩著一條船。」
陳沖明白這話,他便站起身來:「但願賀今朝還記得我陳家,寧陽侯的招牌還能用一用。」
寧夏士卒譁變的消息還未曾傳到。
曹變蛟連戰連勝,縣城外面都不用拿火炮,隨軍攜帶的佛郎機轟一轟就足夠嚇得一幫人開門投降。
賀今朝便下令抽調大批農會幹部以及基層小吏進入陝西,同樣開始分配士卒隨他們一同前去主持丈量土地的事情,以免遭到地主階級的反撲。
山西、宣府等地接連遭遇蟲災、旱災,收成幾乎滅絕。
山西巡撫許鼎臣請求朝廷調撥糧食,送到繁峙縣來。
並且說饑民無糧,只能啃食樹皮、草葉,這些東西沒了,便人相食。
最重要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