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靈武故事是指安史之亂時,唐玄宗逃往成都.太監挾持太子李亨前往靈武,被擁立為帝(即唐肅宗),尊玄宗為太上皇。
現在光時亨引用這個典故,意在指責倡言奉太子南下的大臣有擁立太子架空皇帝之嫌。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嚇得范景文等大臣張口結舌。
崇禎打破沉默,詢問諸臣有何戰守之策,眾臣一片沉默,無話可說。
畢竟要辦法我沒有,但你有什麼辦法,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就在沉默當中,皇帝以及諸多大臣收到了督師吳生送來的消息,他與錘匪賀今朝在河南大幹一場。
賀今朝親自領兵南下湖廣了。
那還南遷個屁啊!
幸虧沒有南遷,否則皇帝到了南京屁股還沒坐穩,一下子就成了賀今朝的俘虜。
屬實自己個把自己個給送上去了。
賀今朝一下子就把崇禎的退路給錘沒了,叫你只能老老實實待在京師。
誰都想著賀今朝會出兵山西先攻京師,由北向南打。
結果賀今朝偏偏就不來京師,直接南下湖廣,想要打下南京!
誰能提前預料到那個小驛卒會做出這種計劃來?
滿朝公卿,沒有一人。
一時間滿堂之人更是沒有人說話。
其實有關西北錘匪賀今朝的事情,大明的有志之士早就討論過。
許多山陝川蜀籍的官員催促閣臣們想想辦法。
但是周延儒卻說有什麼辦法呢?
賀今朝占了就占了,大明目前只能放棄了!
就如同對後金作戰失利一般,只能放棄遼東等土地。
可是遼東那裡有長城擋著呢,還算是皮癬之痛。
但是放棄山陝之地就意味著放棄九邊、放棄河南,放棄中原,允許一個反叛的國中之國存在。
這便是肺腑之痛了?
再發展下去,對於大明又會意味著什麼呢?
當然就意味著亡國。
這種亡國在即的不祥之感,在朝臣中不動聲色地蔓延著。
官員還不敢公然點破,也不願意承認國破家亡的大難就在眼前。
但許多官員都能感受到大明帝國頭頂上,籠罩著的那片濃重險惡的陰雲。
皆是由曾經一個小小的驛卒造成的。
他們誰都不覺得皇帝裁撤驛站,能由什麼過錯,會造成如今這種後果!
然後突然間內閣閣臣賀逢聖聲大哭不止,也不說話。
他只是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達數十次,哭聲震撼殿宇。
崇禎和其他大臣們都被他哭得莫名其妙,同時不知為什麼也被感染得悲從中來。
眾人不由得也跟著抹起眼淚,最後終於發展成一曲君臣集體慟哭的大合唱。
場面蔚為壯觀。
等哭夠了才想起,眾多臣子竟然不知道為的是什麼哭。
大抵是別人哭了,我也得買賣力氣,表演表演吧。
要不然如何體現我的忠心?
崇禎絕望了。
把南遷粉飾為南征,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了。
因為賀今朝他沒有來進攻北京,而是奔著南京去了。
一直都想要苦苦謀劃南遷,把北分留給其餘勢力,促成錘匪與清軍韃子相互廝殺局面的楊嗣昌也病倒了。
崇禎也是因為急火攻心,患了熱病。
卻說賀今朝領兵進入河南之後,還沒有遇到吳牲作為督師的明軍。
到處都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景象。
錘匪士卒走過好些個河南的村子都不見一個人。
這些人早就跑路去投奔錘匪,或者被官軍禍害,要不就直接前去投奔闖王,獲得吃食,以求能夠苟活於世。
河南饑民聞風而動,根本就不跟官軍去。
投賊也比幫助官軍強!
誰願意死啊?
錘匪的上千先鋒,就在前頭選定的營寨內先挖掘旱廁。
上萬人拉的屎,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