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那麼想獲得勝利嗎!?如此想要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他的美貌因為血淚而扭曲,化為判若兩人厲鬼般的面孔。因為憎惡而忘我的Lancer已經不分敵我,想著切嗣、Saber、還有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不可饒恕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血來污穢那夢想吧!我詛咒聖杯!詛咒你們的願望成為災厄!等你們落入地獄的大鍋之中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他在逐漸失去實體、變為朦朧影子崩潰的過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後瞬間都在叫喊著詛咒的言語。那裡已經沒有光輝的英靈身姿,只剩下吼叫著怨念的惡靈之聲。Servant,Lancer終於完全被消滅了。
「」
凱奈斯茫然若失地眺望著Lancer消失之後的空間。切嗣隨意地將還在昏睡的索拉放到了他的膝蓋上。凱奈斯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戀人憔悴的睡臉,一邊用無力的聲音向切嗣問道。
「這樣你的強制就?」
「啊啊,成立了。我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
切嗣一邊向後慢慢退下,一邊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燃――那也許就是信號。
「對我來說。」
在切嗣低聲嘀咕的時候,在遠處陰影里目睹了一切的久宇舞彌靜靜地扣動了斯泰爾突擊步槍的扳機。
凱奈斯和索拉被夜視瞄準器的准心捕捉,無情地暴露在全自動射擊的彈雨之中。對於既沒有月靈髓液的保護、也沒有Servant挺身而出的兩人來說,5.56mm高速彈雨的洗禮如同無法逃脫的死亡之風。魔術師和他的未婚妻在他們過去極端輕視的子彈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光是懷疑作為魔術的自我強制證文是否被作了手腳,卻看漏了重要的契約內容背後隱藏的陷阱,最終奪走了天才魔術師的命運。
「嗚啊!!」
也許毫無痛苦就斃命於槍下的索拉還比較幸運。凱奈斯在被打成蜂窩從輪椅上摔下來之後,仍悲慘地尚未停止呼吸。他全身受到多處致命傷,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數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來度過的話,那也應該是漫長得殘酷的時間吧。
「啊殺殺了我」
「抱歉,那是無法履行的契約。」
切嗣無視了腳邊微弱的乞求聲,一邊吐出吸入的淡紫色香菸,一邊用冷淡的聲音回答道。
因疼痛而抽泣的聲音沒有再繼續下去。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劍斬下凱奈斯的首級,結束了他的痛苦。
最終,騎士王的劍未能履行和Lancer的約定,反而與信譽和榮耀相去甚遠,被介錯之血所玷污。
「衛宮、切嗣――」
翠綠的眼眸冷酷地燃燒著。那不是看著同伴的眼睛,也不是面對廣義上的夥伴的視線。與之前面對Caster的瘋狂與Archer的傲慢時完全一樣,是為了射穿自己認定為仇敵之人時刀刃般的眼神。
「現在我總算明白,你是個毫無道義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目的還是一樣的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切嗣依舊沉默不語,已經沒有回答的必要。因為剛才Saber目睹的行為,是完全的「邪惡」。
「我至今為止一直相信愛麗斯菲爾的話,沒有懷疑過你的品性。但是現在,就算你這樣的男人說要用聖杯救世,我也不會再相信了。
回答我,切嗣!你連自己的妻子都欺騙嗎?你追求萬能願望機的真正理由究竟是什麼?!」
「――」
切嗣――儘管眼神似乎很厭煩地注視著Saber,叼著香菸的嘴卻仍然一言不發。那是一副眺望狂吠野狗的眼神,只包含著從一開始就徹底放棄通過語言互相了解,決定性的斷交罷了。
Saber的心中已經有了類似「只能殺了他」這種近乎毅然的平靜決議。
對於這個主人,恐怕最後只有兵戎相見了吧。就算被令咒阻止而無法實現,但是這種明確的敵意卻是無法改變的。在聖杯戰爭中,這大概會成為他們陣營最大的破綻吧。但無論如何,只要和衛宮切嗣在一起,她大概就不可能等到自己真正希望的聖杯。
「就算我的劍贏得了聖杯,如果要將聖杯託付給你的話,我」
Saber的腦海里閃過劍欄的落日,隱藏在心中的宿願使得她的話在最後變得模糊不清。
在那悲痛的空白中,從她身後插進了其他聲音。
「回答我,切嗣。無論如何,這次你有說明的義務。」
就算是對丈夫完全信任的愛麗斯菲爾,這次也不得不提高聲音質問道。
她和Saber不同,充分了解丈夫的思考方式,並且理解他。但是語言表達的理念與眼前衝擊性的實際行動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剛才被Lancer問道羅德艾盧美羅伊的未婚妻之時,她心中就有了「難道說」的冰冷預感。但是她心中的良知否定了那個可能。再怎麼說,做到那種地步
結果,就連身為妻子的愛麗斯菲爾都小看了切嗣的毒辣。
「――這麼說來,這還是你第一次直接目睹我的『殺人手段』呢。愛麗。」
衛宮切嗣一改至今為止的沉默不語,用乾澀的聲音回答道。他注視Saber時昏暗冷淡的眼神,在轉向愛麗斯菲爾的同時露出因為羞愧而畏縮的感情。
「吶,切嗣。不要和我,去和Saber說。她需要和你談談。」
「不,我對那個Servant沒什麼好說的。對於被光榮與名譽所左右的殺人者,說什麼都沒有用。」
1165.『殺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