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靈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意外之喜,
關於月利,柏靈認認真真地問了許多問題,趙掌柜也答得很仔細。
她粗略地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雖然這筆錢款半年才結算一次,但也一樣不是小數目。
——雖然這件事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某種程度上說,這就算是小範圍地實現財務自由了吧。
在過去尚未實現的目標,竟然在這裡成真了嗎……
柏靈忍不住笑了笑。
趙掌柜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柏靈——這小女子好奇怪,那邊數著大錢的時候不笑,聽到這裡能結算利息反而這麼開心,這到底是愛錢還是不愛錢?
柏靈又收了收表情,她望向趙掌柜,又拋出了許許多多煞有介事的問題,從日常細枝末節的處理邏輯到票號的總體盈利模式,似乎沒有什麼是她不想知道的。趙掌柜的話里時常會蹦出一兩個難懂的詞彙,柏靈一旦抓住,就會順著這些詞彙接著往下延展。
有些關於具體細節的問題趙掌柜一時想不起,柏靈的眼中就會出現些許似是要掩藏卻又恰到好處流露的懷疑和不信任。
這不免讓趙榮心中更感到怪異,然而一想到這人是拿著王裕章的真名帖來的客人,他又不敢怠慢,只好一條一條地解釋。幾個錦衣衛也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這些票號里的事情,他們過去聽聞過一些,但像票號掌柜這樣提綱挈領、高屋建瓴地分析,幾人也都還是頭一回聽到。
柏靈最後的話題緊緊扣在了異地匯兌上,她問得很細,但又將將好把持著分寸,將問話維持在票號內的常識普及上。然而這個問題非常複雜,趙榮試圖解釋了一二,但柏靈似乎都無法理解。
他撓了撓頭,站起來揚手向著南邊示意,「這裡也說不清,還是請司藥移步,往那邊牆上看看。」
柏靈側過身,順著趙榮的指向看去。
南邊的牆上掛著一副地圖,只是因為太靠里側,又沒有點燈,即使是在白天,也有些看不清上面畫著什麼。
「那是……?」
「是我裕章票號在南北各州府的分布。」趙掌柜答道,「我還是就著這張圖來講吧,可能柏司藥能聽得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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