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歐陽瑾啊。」
你都臨幸人家了,少說也得給個位份吧,既然是表妹,總不能只做侍妾。
諸葛琰想起歐陽瑾就煩:「她算哪門子夫人?你別岔開話題!她怎麼不給作證了?」
「這……」內侍遲疑了半晌,而後看著諸葛琰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她可能是察覺到什麼,覺得不能給姚汐作證,不能助紂為虐吧?」
總不能說,她是被諸葛夜和楚芊芊收買了吧?
憑心而論,歐陽瑾人品雖差了些,但對王爺的一顆心半分沒有摻假,如果可以,他希望王爺跟她好好兒的,所以,他會儘量替歐陽瑾說好話。
諸葛琰沒注意到他話里的機鋒,只道:「你能不能一次洗說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據我所知,就算歐陽瑾沒給姚汐作證,姚汐推下四皇子也是無心之舉,按律法,最多監禁十年,怎麼就變成砍頭了?」
內侍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捶了捶大腿,一咬牙,說了:「王爺,姚汐……是犯了欺君之罪呀!」
「冒領功勞嗎?是楚芊芊自己不要的,她至多是貪心,還算不上欺君。」諸葛琰駁斥。
內侍捏了把冷汗,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姚汐不是純陰之女!」
「不是純陰之女?怎麼可能……」諸葛琰乾笑了兩聲,忽然,神色一僵,「你說什麼?她不是純陰之女?!怎麼會……怎麼會不是?你不是查了嗎?楚芊芊是假的,是被姨娘收買產婆偽造的!姚汐才是真的!」
內侍再次跪了下去:「王爺!王爺!錯了啊!老奴沒有查明白——」
什麼叫沒查明白?當時審訊產婆的時候,他也在場,那產婆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收了姨娘的錢,要給楚芊芊偽造一個人人唾棄的生辰八字,好以此來扳倒沈氏。他還看見了姨娘送給產婆的鐲子,三德也去姨娘的娘家問了,確有此事!難不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產婆弄出來愚弄他的?
內侍見諸葛琰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心疼得無以復加,但事已至此,慢慢捅刀子和快些捅刀子,都是痛,他索性將話頭挑明了:「姚汐是假的,她是陰年陰月陰日,卻非陰時。姚家盜了楚芊芊的生辰八字,將姚汐的戌時改成了亥時,然後讓姚汐赴京參選。三法司與戶部尚書已經查過姚汐的戶籍表了,千真萬確啊!」
所以……姚汐是假的,楚芊芊才是真的。
他花了那麼多功夫傾心相對、甚至險些把整個歐陽家的家產都賠進去只為給她脫罪、委屈自己寵幸不喜歡的女人只為給她作偽證的人,是個贗品!
一個……害了楚芊芊的贗品!
而為了這個贗品,他還差點兒……殺了自己的娘親!
「王爺,王爺!王爺——」內侍看著搖搖欲墜的諸葛琰,嚇得大叫。
胸腔如有炸彈砰然爆破,諸葛琰身軀一震,噴出了一口鮮血。
內侍大駭!
扶住他,失聲尖叫:「王爺——王爺——」
諸葛琰推開他,連嘴角的血跡都顧不得擦,便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書房。
天空,一片陰霾。
姚汐不知道自己究竟逃亡了多久,只覺雙手和臉頰都快要失去知覺,身後的馬蹄聲、吵嚷聲卻依舊於耳不絕。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大限將至,她開始思索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麼,為何前世命苦,今生也命苦。
還是楚家大小姐的時候,她時常被二妹、三妹欺負,丫鬟們看見了,也不幫她。她每次都被欺負得很慘,可她不敢反抗,只能每次回到家後沖沈氏發火。
沈氏默默地受著,並不告訴別人,她那麼溫柔恭順的女兒,有著那麼不講理的一面。
後來,老太爺死了,她被趕出楚家。
她知道沈氏懷孕了,但她拉著沈氏的手說:「娘,不要拋棄我——我一個人會死掉的——」
沈氏跟她去了。
村子裡,一點都不好玩。
弟弟妹妹也不好玩。
他們小,吃的卻不少,總跟她搶,搶得她好煩!
沈氏也不會賺錢,變賣了首飾後,勉強維持了生計,卻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那時,她就在想,這種苦日子,何時才能到頭?或者,如果沒有盼頭,又還有什麼
V35姚汐之死,王爺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