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邊浮現出幾位藥材的同時,心中已對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了初步判斷,這方子,醫治的可不是一年兩天的病情,看來,對方病得不輕啊。
楚芊芊又想起剛剛在門外看到的侍衛,虎背熊腰,殺氣騰騰,不說是商隊嗎?商隊的人怎麼會這麼大的殺氣?
楚芊芊第一次懷疑起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不管對方是權貴也好,是土匪也罷,她是大夫,只負責瞧病。
思量間,楚芊芊已經來到床前。
鋪著淡藍色褥子的床榻上,一名身著素白褻衣的男子面朝內趴著,一頭烏髮,半遮了容顏,閃爍著黑珍珠一般的光芒,而那發間若隱若現的肌膚,又宛若羊脂美玉似的,白得近乎透明。
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楚芊芊給出了第二個判斷。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藥香、體香,還有一股獨屬於他自己的男子氣息,這種氣息,像森林之王散發出來的荷爾蒙一樣,對所有同類雌性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楚芊芊的心跳漏了一拍。
深吸一口氣,壓下不合時宜的情緒,楚芊芊扣住他手腕診了脈。
頑疾。
楚芊芊暗暗惋惜,連手都長得這麼漂亮,該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怎麼偏偏得了這種病?
好在,他的方子是對症的,只是需要再加一些針灸治療。
拉被子,扒衣服,針灸。
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分外順暢,好似做過好多次似的。
所以,她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大夫!
拔了針,楚芊芊為他披上衣衫。
這男人的肌膚真是好好,又滑又嫩又緊實,雖然有些傷痕,卻非但不醜,反而格外有種被歲月風沙磨礪出來的男人味兒。
楚芊芊忍不住摸了一把,又想著,如果他轉過身來,摸摸他的腹肌就更好了。
這念頭剛閃過腦海,楚芊芊便掐了掐自己大腿。
想什麼呢,歐陽傾!你是已婚婦人,居然趁著看病的機會調戲良家小鮮肉,是不是太不守婦道了?
一定是昨晚被四爺撩撥得太狠了。
楚芊芊趕緊收拾了東西,起身離開。
誰知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她的箱子,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忙掙開那隻手,蹲下身去撿東西,卻再次被那手扣住。
這回,那手顯然加大了力度,一扯,她整個人撞進了他懷裡。
她心肝兒一顫,抬頭,看向了對方。
這一看,差點兒讓她尖叫。
一張跟她兒子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大了幾號的臉!
天啦,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腦子,剎那間一片混亂!
不待她思索出答案,那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喂!你……唔……」
唇被封住了。
楚芊芊瞪大了眸子,看著因太近反而看不清表情的臉,只依稀知道他閉著眼睛。
楚芊芊用手拍他、推他,也用腳踹他。
他卻將她嚴嚴實實地摟在了懷裡,明明還發著高熱,也不知他哪兒那麼大的力氣,像要把她嵌入骨子裡似的。
楚芊芊的唇瓣被他狠狠地吸允著,他似乎不滿足這種層次的親昵了,想用舌尖撬開她牙關。
她死咬著不讓。
他在唇上咬了一口。
楚芊芊痛得啊了一聲。
他柔韌的舌長驅直入,叼住了她的。
舌尖上的敏感,令楚芊芊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還想反抗,卻已失了大半的力氣。
他似乎還是不滿足,狂熱地在她口腔內攻城略地,要奪走她所有呼吸和所以津甜。
楚芊芊的魂兒都快被吸沒了。
連四爺都沒這麼親吻過她,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怎麼可以?
楚芊芊把心一橫,在他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都咬破了,以為他會疼得鬆口了,哪知他卻吻得越發厲害了。
楚芊芊滿嘴都是他的血腥味兒。
這人,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啊?
……
楚芊芊出來時腿都軟了,走兩步,險些跌在了地上。
好在她每次看完病都會很虛弱,這次儘管較往常更加虛弱,但管事先生也沒懷疑什麼。
她戴了幕籬,被吻得紅腫的唇瓣還才殘留著那個男人的氣息。
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吻了,還吻得頭重腳輕,真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
太對不起四爺了!
更對不起四爺的是,她心裡雖然排斥,身子卻享受得不行,甚至他再度昏迷之後,她……還偷偷摸了他的腹肌,手感好好……
她不會是個蕩婦吧?
嗚嗚……
回到聽音閣時,小寶已經起床了,正與四爺在院子裡堆雪人。
想起那張與小寶一模一樣的臉,楚芊芊實在很難不去懷疑小寶的親爹不是那人。
她這一世的記憶,是從昏迷醒來之後開始的,那時,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四爺說,她與他私奔了,私奔那晚,他們圓房了。
但關於私奔的過程、圓房的細節,她其實不太記得了。
她努力去想,腦子裡的確能夠浮現出相應的畫面,但有些模糊。
「四爺,為什麼……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喝醉了。」
以前,她信了。
但現在,她好像不那麼確定,那些畫面是真實存在,還是四爺強行給她構建的了。
「娘親!」小寶發現了楚芊芊,揮著胖乎乎的小爪子奔了過來。
楚芊芊將兒子抱入懷裡。
看看小寶的臉,再看看四爺的臉,楚芊芊的心裡天人交戰。
小寶感受到了娘親的異樣,抱著娘親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娘親娘親,寶寶好想你,沒看到你,寶寶好難過……」委屈地紅了眼眶。
楚芊芊也親了親小寶,為遮住嘴唇的異樣,她一回房,特地化了妝,這一親,小寶的臉上便留了一個唇印。
楚芊芊拿了帕子給他擦拭,年四爺卻走來,將小寶從她懷裡接了過去。
「我來吧,你累了一早上。」
他微微笑著,眸光一如既往的溫柔溫和,好像完全不在意楚芊芊擅自出診了一趟。
但楚芊芊明白,他的心裡,不可能毫無顧忌的。畢竟他已經見過那個男人了,那個男人與小寶長得那麼相似,他若是心裡沒鬼,昨晚回來,就該與她侃侃而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