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燃出溫暖的光火,隨弋坐在爐子前面,她穿得不多,在翻閱那本古玩書籍
「那個人三個小時前已經睡了」
同樣穿得不錯的伊走了過來。
「所以你就監視了一個睡在黑暗中的人三個小時?」
「不,我還花一個小時給你泡了一杯茶」
「可你用的是一次性茶包」
「你一定要這麼挑剔?」
伊看了隨弋一眼,表情有些冷漠,隨弋接過熱茶,輕聲說:「十二點快到了,卻還很安靜」
「可你並未動搖你的心」伊看向帘子敞開的窗子,隔著那夜空,依稀可以看到華山宗派建築群中的寥寥暗淡光火。
那是院前的青銅燈。
是這山中唯一的光火了。
「這個位置離得北監很遠」伊雙手闔握杯子,看向隨弋,「時間到了」
隨弋起身,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看向伊,「伊,只能勞煩你在屋中假扮我了」
「我希望凌晨之前能看到你回來」
「好」
隨弋穿上外套,忽然又頓了頓眸,看向伊,說:「如果我像柳一樣沒回來,希望你能像現在一樣安靜等待」
「我們總會回來的」
「如果無聊,看看這本書吧」
伊沒說話。接過隨弋遞過來的這本古籍。
隨弋不見了。
爐中燈火依舊。
伊垂眸,腳下的影子模糊,離開她的腿。凝聚出了隨弋的身形,落在隨弋之前坐著的沙發上。
「如果我更強一些肯定不會答應你這樣的爛辦法」
伊雙手交疊,握緊冰涼涼的古籍,眉頭緊鎖。
她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北監,華山北部那個偏僻的禁地監獄之地。
月明星稀。
監獄大門敞開,溪畔砂石上還沾染著一些血腥味,這股血腥味落在人的鼻端便是相當刺鼻。
修武者的感官太敏感了。
敏感到他已經聞到了獄中傳出來的血腥味。
「啊。新鮮的美味啊」
這個人在月色下看到了監獄的門。
在之前華山肯定已經重新封上了這監獄門。
這個人腳下一頓,轉頭看了那山壁中的寺廟一眼。
手掌落在了門的鎖上,掌心溢出一團黑氣。黑氣中吐出一把鑰匙,低低笑了下,他插入鑰匙孔,噶擦。
鎖打開了。
人已掠進了獄中。
咣當。門關上。一團黑氣從縫隙泄露出,操控著鑰匙將打開的鎖重新鎖上,噶擦一聲鎖上後,黑氣又卷著鑰匙進入窗子縫隙中。
約莫須臾,三個人從山壁密林一棵樹後顯露出來,一個人手指在一張紙上畫畫作響,沒一會,一張白紙上的鑰匙製作圖就完成了。上面是一比一製作圖,另一個人看了一眼。便是取下腰上掛著的一塊鐵牌,掌心懸浮,鐵牌在掌心融化變換,最後融成一把鑰匙的樣子旁邊一個人用冰氣一鎮。
鑰匙完成了。
「走!」
三人如法炮製,打開門進入,又操控冰氣開門鎖門。
一點痕跡都不留。
而後,一個人出現在三人剛剛站著的地方,纖細的手指在空氣中劃了下。
「夜視模擬天賦熔煉金屬冰凍術」
這個人靠著樹靠了好一會,便是走到了監獄門前,手掌落在門鎖上,沒有任何鑰匙,手掌只一摸鎖,噶擦一聲,鎖開了。
走進去後,門都懶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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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中血腥味很重,陳屍遍地,三個黑影在牢房之中穿梭,磁感不斷滲透,這四通八達的暗道便是被他們一一避過。
直到北監腹地。
怕是很裡面了吧,這牢房山壁的石質分布告訴隨弋,腹地還有很遠。
北監腹地是什麼樣的呢?
山腹?
山腹內是什麼樣的呢?
「怎麼這麼熱」
「越來越熱了」
「這裡面的囚犯都睡著了?」
「肯定是被之前的那個人迷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