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木的聲音輕柔好聽,這一聲郁離相當繾綣好聽,仿佛在舌尖化開了絲...
鏗鏘!
茶杯落地。
也碎了一地。
原本專注的重任齊齊錯愕。看著隨弋彎腰下去探手將粉碎的碎片收起,誰也沒看到她當時是什麼表情,只看到她站起後,神色淡然如初。
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笨的,因此都目光變得有些古怪。
隨弋對上眾人的目光,微微歉然:「抱歉,手滑了」
手滑了,呵呵!
隨某人的敷衍語言方式還真是十年如出一轍。
不過大概也沒人會出面揭開隨弋的不自然吧。
畢竟隨弋...
「這個名字有問題?」
忘情看著隨弋,神情平靜,若有所思...
隨弋看著她,沉默了須臾。
這一須臾,讓眾人聞到了相當濃郁的不尋常氣味。
事實上,如他們所料,隨弋跟這個忘情的確有說不開的牽扯。
不單單是從哪個異世界帶回來的朋友吧。
隨弋的態度不遮掩,可又不挑明,仿佛顧慮什麼,讓眾人十分心痒痒。
真特麼要被吊死了。
還好隨弋還是回應了。
「沒有隨止若好聽」
忘情機敏非常人,立即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這個拐她的人調戲了。
而宮九跟花妖非怒了。
媽蛋,褲子都脫了,你讓我們聽這個?
還是洗洗睡吧。
眾人還是洗洗睡了。
夜色中,臥室內燈光微暖,一室冷清。
床上的被單覆著一個人,這個人似乎沉睡,又似乎陷入一個無望的境地...
那是一片枯黃而貧瘠的地方,疆域遼闊,一座座黃土因為歲月而累積起來的山石相互呼應,留出一條條不大不小的溝壑,這些溝壑若是路,那麼那些山體腳下鑿出的一個個土洞必然就是房子了。
這些房子那樣古老而簡陋。但是偏角有一家顯得尤其不同,院前搭著容易在乾涸地域生產的葡萄藤,籬笆幽幽,有一個小桌子。還有兩個小椅子,那扇門內住著兩個人吧,若是推了門進去...
門忽然被退開,一個人走在前頭,拉著一個稍矮又消瘦的人。趁著夜色,寂靜無聲又小心翼翼得從那狹窄小道擠過去,四通八達,從快步走到奔跑....
「我說的你聽懂了麼?」
「你這麼笨,又這麼髒這麼丑,還那麼傻,若是你一點用也沒有,我留你在身邊有什麼用,會白白讓人笑話的,你別哭...好吧。你也哭不出來...」
「看到沒,那邊過去過去,翻過三座山,有一個大寨子,寨子裡面有一種蔗黃糖人,我可想吃很久了..」
「若是你拿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若是拿回來了,就在以前我帶你玩兒的地方等我,我會去找你的..若是我沒來,你就順著那條河走....把自己洗乾淨了。換身衣服,去找我...懂了麼?」
一邊跑,一邊說,氣喘吁吁。後面的人更是不堪,一句話都接不上來,只記得跑,跑,跑..
等跑出了那狹窄的地方..
她扯著她的袖子。
「阿落,落。阿落..我不要走..」
她回頭,目光那樣深,好像生氣了。
「我說的你都沒聽見麼」
「額,嗯?」
「又忘了..你個小笨蛋..你若是一直都這樣笨笨的,日後我可真就不喜歡你了,就讓你帶一個糖人而已嘛,難道你這都不肯麼?」
「吶..吶,你會等我麼?等我回來...糖人!」
「嗯,我會一直等你,只要你別笨笨的讓人拐了去...別相信別人,尤其是那些長得好看的人。」
「可你也很好看啊」
「除了我之外哦...記住,回來了後別去村子裡..村里那些人不好,他們會怪我又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想讓我被爹娘他們罵,你千萬不能回去哦」
「哦哦」
「阿呆,你真是個呆子」
她笑了,摸著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