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位了啊」
豆沙神色彆扭:「娘子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叫出去就說以後我們兩個算院子裡領事的了,月錢各加三錢,又囑咐我們好好侍奉娘子。我們、我們幹什麼了啊」
雪梨倒覺得這挺好。
因為她至今都還只是「御膳女官」的身份,小院裡這些人雖然實際上是她的人,但身份還都是掛在御前的。也就是說,陳冀江不做主給他們晉位,她也不好越權做這個主哪怕她開了口陳冀江也不會拒絕,但萬一弄得他心裡彆扭,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人家可是大監
所以她之前一直是用「你們兩個住正屋」來抬豆沙和福貴的身份來著,現在陳冀江肯替他們直接把品階抬上去,這個更簡單直接一目了然啊
於是雪梨先舒心地跟二人道了句「恭喜恭喜」,然後從妝盒裡拿了只玉鐲給豆沙、從積蓄里拿了些碎銀給福貴。想了想,又給二人各添了五兩的銀票。
豆沙剛接了鐲子,一見銀票遞過來直往旁邊避,擺著手連聲說:「不行不行哪能要娘子這麼多東西」
且不說她這兒玉鐲准都是好東西,就說那銀票,五兩銀子在外頭都夠普通人家衣食無缺地過兩年了。
雪梨還是把銀票塞給了他們,一笑,道:「咱都認識多久了,還跟我客氣拿著吧,按規矩你們還得帶著禮去謝陳大人一回呢,這銀票給過去也就是了,省得再動你們自己的錢。」
這邊料理停當,雪梨又哄著阿杳稍睡了一會兒,然後才帶著她去見皇帝。
這一個月里她還見過皇帝兩回,阿杳可是一回都沒見過,一路都在蹦蹦跳跳地說「想父皇想父皇」,以至於她們才剛進殿門,皇帝就聽到動靜從內殿迎出來了,一把抱起阿杳,笑說:「想父皇還拖到傍晚才回來父皇可聽說御令衛一早就準備啟程了。」
阿杳吐吐舌頭,一指雪梨:「娘不走」
雪梨心說你個小壞丫頭這就把娘給賣了
謝昭眉頭微挑:「不想回來了啊」
雪梨:「」沒有
而後,父女倆便其樂融融去了,雪梨苦哈哈地在旁邊當跟屁蟲,滿臉堆笑大獻殷勤,努力向陛下證明自己沒不樂意回來。
她這樣子太可樂了。謝昭本來只是想逗她一下,但看她心虛成這樣,就索性繼續逗下去,板著張臉不理她。
雪梨呆坐在旁邊快被晾哭了。
尤其是宵夜呈上來之後,皇帝揪著豆沙包餵阿杳,阿杳啊嗚啊嗚吃著說好吃;皇帝舀著酸奶餵阿杳,阿杳吧唧吧唧吃著說好吃;皇帝遞一塊酥餅給阿杳,阿杳自己抱著吭哧一口說好吃。
雪梨在旁邊沒話找話,說想吃那天在外頭吃的蘇尼特羊肉的包子了,然而沒人理她。
終於熬到阿杳吃困了玩困了,祁氏抱著阿杳回去睡了,雪梨在旁邊躊躇著,跑到謝昭身後去,給他捏肩。
一邊捏一邊說:「我沒不想回來,就是難得跟家人一起相處這麼久嘛,難免有點捨不得。」
謝昭從容不迫地以手支頤繼續讀奏章,她在身後聲音嬌軟地又說:「我其實可想陛下了不信問阿杳啊我每天都有跟她說如果你父皇在就好了」
謝昭:「撲哧」
他捏捏她的手拉她到身邊坐,聽得一聲鬆氣聲,忍不住又拿奏章敲她額頭:「逗你的,我還不知道你」
出去見她那兩次她都格外黏人,不用直說他也知道她想他。
然後他大致解釋了一下近來的事情。
太后這邊,是多虧了南宮家那個喝醉了去打雪梨她爹的那小子。這人把太后也氣得夠嗆,自覺顏面盡失之餘當然沒心情救他。又是南宮家一個邊緣得很的旁支,族裡也沒多花心思在他身上,前幾天剛判了徒三年的刑,原本想來收拾收拾雪梨的太后也因為這個沒底氣了,起駕就回行宮了。
不過皇帝說:「這事雖然不是太后指使的,但至少說明太后給了南宮家這個意思,所以南宮家才敢明著對你不滿,他們的人才敢借醉去打你爹。」
雪梨想想,基本懂了。宮中朝中各有各的勢力嘛,同股勢力間有什麼事會上下通個氣兒,所以南宮家從太后那裡得知了太后對她的不滿、家裡又有腦子不清楚地仗勢欺人覺得這是替太后出氣,不奇怪。
但聽他主動解釋這個,她就覺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