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指揮著清池內的蠱物跳舞,以此為樂,全然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母親垂危,喚她到近前。
屋內很多人,她的母親虛弱的躺在床上,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唇乾裂的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容顏折了她往日的威嚴,高靈想告訴她自己很害怕,害怕這滿室穿著黑衣的人,一人跪坐在母親的近前,眼中也是少有的神色,高靈駭的發抖,抬眼看了眼母親,她緩緩的轉頭看高靈,良久,道「開始吧。」
事實上,她對於母親是陌生的,甚至是害怕的,長這麼大,她亦從未喊過她母親。
照顧她的大使替她擦了擦滿眼的淚水,聲音平和柔緩的道「別怕,喝了這碗藥。」
大使是她最親的人,唐靈在她的安撫下,抽噎的聲音漸漸平息,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害怕,順從的喝了置於她嘴邊的藥。
她的身子漸漸的麻木,失去知覺,可她卻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動作。她轉臉,便可看到病床上的母親,她眼眸輕閉,安靜的像是睡著了。她的手腕被用利器劃開,她竟不感覺疼痛,只是看到她手腕處鮮紅的血液在往外延,那也是她最後一次看到自己手腕處留出鮮紅的血液。
她的母親枯瘦的手也同樣置於床榻邊,她看見自己的血延著長長的拱起來打磨好的玉器流向母親的床手腕處。
她的 母親眉頭微皺,唐靈看見從她的手腕處鑽出一條蠱蟲來,停滯在她血的一端,似是在品嘗,它的身子還在冒著絲絲白氣,然後沿著她的血液向她游過來,唐靈看見了它的嘴,這蠱物她之前從未見過,它要比她養的蠱物大的多,唐靈很害怕,淚順著臉頰流下,身子卻不能動,看著那蠱物沿著她的手腕進了她的身體,涼,刺骨的涼,仿若將她的血管凍結,她的身子不能動,卻能感受到那冰涼入體,疼痛萬分。
大使撫摸著她的額頭,穿黑衣的人替她包紮好傷口。她的身子一直發抖,抖的仿若入冬的蟬。
她的母親在為她渡蠱的當晚便去世了。
她將自己置於溫泉水中,可是身子卻不住的發冷,冷的側骨寒心。這冰冷她以為會伴她一生。
在母親的靈柩前,大使遵母親命,宣布她為新一屆的大巫。
大使與她同乘一輛車去受封之時,她轉過臉,溫柔的望著我道「靈子,你該長大了。」唐靈望著大使,一時沒忍住哭了。
那天,大使為她帶上用各色羽毛編制而成的巫冠。
她不敢想像,此後會發生些什麼。
夜裡,她獨坐在大殿裡,感覺異常的孤寒,她是大巫了,有自己偌大的宮室,她獨坐於宮室門前的橫檔前發呆,迎著月光,看她手腕處淡淡的青色脈絡。
就在她專注的望著手腕處青色脈絡的時候,她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來。
「咦,你在看什麼呢?」他亦盯著唐靈看的地方,她猝不及防,本能的護住手腕,向身後藏去,快速的站起身來,抬頭看他。
這是她第一次見上官睿,也是她第一次看見中原的裝束。
衣服要比草原的衣服更修身,能夠顯出人的身材比例來,上面飾的花紋較簡單,但布料在夜光中泛著淡淡的光,看起來很精緻的樣子。
她好奇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穿著和她們完全不一樣的衣服。
唐靈盯著他看了半晌,他笑了,道「我在這裡半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孩子。沒想到草原的女孩子也長得挺好看的。」
他說著,伸手,捏了捏唐靈的臉,他的掌心很暖和,比她高半個頭的他,半躬著身子低頭看她。
他捏完唐靈的臉,奇怪的皺了皺眉,嘟囔道「你的臉好涼啊,現在應當沒那麼冷才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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