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非要給他騰地方的話,何必去廣德樓呢,難道三慶園不好嗎?
那邊好歹是徐德諒在負責,張先生不去給自己的大徒弟坐鎮,卻跑去幫著蕭飛一個晚輩,這件事不合道理啊!
「你給我說說,張先生都和你說什麼了?」
蕭飛打著轉向燈,將車轉過彎,這才說道:「張先生說,現在他覺得德芸社變味兒了。」
「嗯?」
於清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蕭飛接著解釋說:「張先生說,以前的德芸社,雖然日子過的艱難,可是大傢伙心都往一處想,勁也往一處使,人人都想著努力把自己的活給說好了,本事提上去,就是文字輩的老先生都不敢懈怠,可現在」
蕭飛感覺有點兒說不下去了,說心裡話,他都替老頭兒感覺心酸。
本來都到了退休的年紀,可是為了心愛的相聲,把半輩子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幫著郭德強攢起來一個相聲園子,滿心就是想要在閉眼之前,看到相聲復興的那一天。
結果,他確實快要等到了。
可現在的德芸社,卻又和他當初想像當中的不一樣了。
於清聽著,也漸漸的明白了,不由得長嘆了一聲。
以前,他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可現在聽了蕭飛說的這些話,他心裡也覺得有點兒不是滋味。
生意好了,家業大了,可大傢伙的心裡想的東西也多了。
牛比無義行!
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
當然了,有的人能做到始終如一,可有的人呢?
單單於清知道的,自打德芸社爆火之後,王先生已經多少次跟著郭德強提漲份兒錢的事了。
還有那天商演的慶功宴上,何芸金為什麼要鬧那麼一出,還不就是因為心裡不平衡,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多嘛!
眼瞅著蕭飛能跟在郭德強和於清身邊一起攢底,他羨慕了,嫉妒了,或許不光是衝著蕭飛,還衝著郭德強呢。
「都是些個狗屁倒灶的破爛事。」
於清氣哼哼的罵了一句。
「現在的人都怎麼了?就忘了沒飯吃的時候是什麼樣了,這才哪到哪,就想著往自己盤子裡多劃拉,小飛,你也是因為這個,才想著要出去的?」
蕭飛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一開始我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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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麼多,就覺得既然那邊有些人容不下我,看著我眼氣,我乾脆換個地方算了,只是沒想過這麼快。」
德芸社的觀眾基數暴增的太快了,現在的天橋劇場已經無法滿足這麼多觀眾的需求,就算加上三慶園都不行,他這才把計劃給提前了。
「可你就算是離了天橋劇場,難道心裡就能舒坦了?都是德芸社,你拉過去的人,一多半都是你師叔的徒弟,你覺得能掰扯得開?」
蕭飛聞言笑道:「師父!我也沒想徹底掰扯開啊!現在是分開了,可是以後呢?德芸社早晚還得開新的分社,到時候,讓誰過去負責?還不得是師叔的這些徒弟嘛。」
「你倒是想的明白,既然都明白,你還這麼幹,有意義嗎?」
「至少眼不見,心不煩吧!」
於清聽得一愣,眼不見,心不煩,這倒是自家徒弟的做派。
「你是真活明白了,小小的年紀,你這腦子都怎麼長的,十九歲的年紀,操著大人的心,何必呢!」
於清說著,都不禁心疼自個徒弟了。
明明還是個孩子呢,結果,卻跟個大人一樣,不但要幫著德芸社解決各種各樣的麻煩,還得忍受著一些人的敵視。
有的時候,於清也因為這些事,恨不能直接帶著蕭飛離開算了。
可是走了之後呢?
可著京城,上哪再去找一個像德芸社這樣,可以痛痛快快說相聲的所在。
「過去就過去吧,有些事,我去和你嬸子說。」
呃
「師父!您打算說什麼啊?」
「說什麼?租金啊!難道還能白使咱們家的園子,他們不得掏錢啊,這個事你甭管,我來談,知道你不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