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別去煩他。」
「我知道了,二少奶奶。」
管家低頭,退了下去。
林宜在車上坐了許久,才走下去,高跟鞋讓她走得很累,腿隱隱作痛。
她強打起精神,然後往裡走去。
已是深夜。
整個牧家落入一片靜謐中。
金碧輝煌的牧家到處亮著燈,唯獨正廳是暗的。
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寬闊宏偉的樓梯上,周圍空無一人,遠遠望去如此孤獨。
林宜強打起精神朝他走去,在他下面的幾階梯階上坐下來,鋪在樓梯上的的地毯顏色暗得深沉。
她抬眸看向應寒年,他坐在陰影中,身體微微往前傾,手臂搭在屈起的膝蓋上,一條腿隨意地往下放著,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黑眸定定地望著下方,薄唇抿著,輪廓分明。
她無聲地陪著他。
「別忙了。」
他忽然開口,嗓音低啞。
他沒有出過門,不代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去醫院勸牧華弘接受治療,她去酒莊請牧闌出面穩住牧氏家族,她和律師商量要將胡亂報導的媒體告上法庭。
林宜坐於她的下方,背靠在欄杆上,輕聲道,「我沒忙什麼,我只想給你更多的考慮時間。」
整個房子太過空曠,她的聲音聽起來完全是空靈的。
「你把自己累成這樣,就沒想過這便是我要的結果?」應寒年低聲道,聲音蒙上一層嘲諷。
他要的結果?
就是這樣任由牧氏消亡?任由牧華弘拒絕治療死去?
他當然可以這樣做,可如果他可以果斷,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林宜疲憊地往後靠著,望著遠處的亮光,道,「管家說你變消沉了,三爺說你是放棄牧家了,可我知道,你只是無法了結。」
蘇美寧、連蔓、顧若,這三個當年害應詠希到那般慘澹境地的女人都死了。
牧華康這個罪魁禍首也死了。
前塵舊恨,按理說到這裡也該通通結束,可是……
「團團,我現在不能閉眼。」應寒年道,「我一閉上眼,就全是在生死街活得豬狗不如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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