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一個手捧竹簡,一個捻動佛珠,各自出招向他殺來。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紅蓮碎!」
文氣凝結的長劍沒入了林川的胸膛,虛幻的箭羽在林川的大腿上顫動。
破碎的蓮台仿佛萬千利刃穿透了他的雙臂。
林川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無盡的痛苦在逼迫著他揮刀向前,可他卻微絲未動,而是強忍著疼痛,把星河收回了刀鞘。
林川的臉上少見的浮現出了溫柔的笑容,他明知道眼前的姜洛和玄鏡都是假的,可他卻不會向朋友揮刀。
襲殺並沒有結束,姜洛和玄鏡還未消散,一個白袍老道就佇立在了半空之中,甩出了手裡的拂塵。
「師父?」
林川直接就放棄了抵抗。
「嗯?」
就在拂塵即將掃到林川的時候,老道很疑惑的停了下來,拂塵上那鋒銳的細絲幾乎已經觸碰到了林川的眼眸。
「好小子,道衍而已,居然牽動了我的道身。你這次怎麼沒跑?」
吳天拂塵輕甩,林川眼前的世界頓時顛倒,殘破的戰場變回了熟悉的庭院,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天已經坐到了石几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好奇的打量著林川。
林川虎著臉,直接跳到了師父背上,一把就揪住了他的鬍子:「你一直都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覺靈!?」
也只有在師父面前,他才會毫無戒備的露出最跳脫的一面。
「疼疼疼」吳天趕緊甩了一下拂塵,把林川固定在了半空之中,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為師也是為你好,以後你就知道了,再說了,我也沒想到你膽子那么小,這一跑就是兩年,偏偏每次還都能跑掉」
吳天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林川,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鬍子,這才放開了禁錮,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這副道身很快就會消散,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謹記於心。
每個人覺靈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冥想會帶你找到藏在你神台之中的靈根,你一直懼怕的那團陰影其實就是你的道源,而你剛剛經歷的那些虛幻襲殺便是道衍,你可以當做是一場修心的試煉。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讓大道助其修心的,當初在裂天峽谷外把你撿回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你這一身的煞氣,是福也是禍
切記,勿忘本心,這天下無不可殺之人。
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
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
不禮不智不信人,皆可殺!
但不可,橫刀向摯愛,不可,以刃對親朋,不可行那太上忘情之事這世間,做人,遠比成仙要快活的多。」
吳天說起「殺」字輕描淡寫,可那不可見的殺氣卻壓得林川喘不過氣來。
一直等師父說完,林川才神色堅定的應道:「徒兒謹記!」
但還不等他開口追問吳天什麼時候回宗門,他眼前的世界便驟然破碎。
一抹血色從菱形鏡子上一閃而逝林川終於感受到了空氣中遊蕩的靈氣。
而就在林川睜眼的那一刻,大秦王朝的監天司,也響起了清脆的風鈴聲。
急促的腳步聲在木質的長廊中迴蕩,一位身著大秦二品官服的老者手捧著瘋狂旋轉的司南,衝進了摘星樓的頂層。
摘星樓的頂層只有三面圍牆,正北方的房檐下就只有幾根盤龍立柱,那裡便是監天司的觀星台。
「大國師!大國師!天鏡周圍的陣法要碎了!!!」
白衣白髮的大國師,背對著房門,盤膝坐在觀星台上,安靜的眺望著北方,衝進門的二品大員,還要再說些什麼,可卻終是沒有開口,只是躬身行禮,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邊。
足足過了半晌,大國師才開口:
「該來的總會來,傳訊三教和無極,天鏡將開,大亂將至讓鄧將軍也回永安吧。」
大國師的聲音並不蒼老,反倒是很有朝氣,語調不急不緩,話音落下時,二品大員便已經恢復了平靜,躬身領命而去,而他手裡剛剛還在瘋狂旋轉
第五章 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