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
「我就知道是你。你這頭色龍!」他的聲音咆哮巨大,充滿了強烈的差點兒被劫走自家飼主的憤怒。
睚眥高高地站在天空之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肢,若有所思。
白曦就聽著巨大的怒吼,再看看此刻祖宅再一次被驚醒,這回慘啊,整個樓層塌了一半兒,也是很殘破了。所幸沒有傷到人,想來這兩隻凶獸還是有保留地爭鬥的。她聽著下方人聲鼎沸,就揉著眼睛頭疼地問道,「兩位,你們這是準備叫大家圍觀麼?」這強大的破壞力,她都聽見祖宅里有女人的哭聲了,顯然是被妖魔之間的爭鬥嚇得夠嗆。聽見她說話,睚眥挑眉,突然笑了笑。
他轉身飛向遠處,饕餮英俊的臉上扭曲了一下,哼了一聲。
「我是被封印才落在下風。不然,他不是我的對手。」可別叫自己的女人覺得自己不行。
白曦摸了摸他滿是灰塵的有些過長的額發。
「這什麼情況?」
「你不用理他,這就是一隻色龍。」饕餮哼哼了一聲,垂頭,見白曦專注地看著自己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想到自家女人方才為了自己還敢上手去撓睚眥,頓時一張英俊的臉就紅了,有些彆扭地偏頭小聲說道,「你,你的手指沒事吧?下回注意自己的安,不用擔心我。」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他的心裡卻忍不住想要笑出聲兒來,勉強忍耐,不要叫白曦太得意了,不然以後他在家裡還有地位麼!
現在都只能混枕頭睡了,那以後還不定給塞到哪只狗窩裡去呢。
「我太弱了。也沒傷害到他。」白曦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兒來無奈地說道。
說句時髦點兒的話。
她壓根兒就沒法給睚眥破防。
「不是你弱。是他的臉皮厚!」饕餮為了女人,也算是插兄弟兩刀了。
反正這兄弟討債鬼,插兩刀也不心疼。
白曦為這深深的兄弟情震撼了。
「你說的就……挺有意思的。」白曦只是沒有想到,明明是傳說中比饕餮還要暴戾可怕的凶獸睚眥,明明凶名在外,可是看起來卻是一個溫文俊美的人。他都叫自己的手招呼到了臉上,也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來把自己一口吃了,甚至沒有什麼被自己冒犯的惱怒。
這就和抱著自己的這傢伙完不一樣兒了啊,這傢伙從狗仔兒時期心眼兒就小得可怕,她動了動嘴角,覺得睚眥真是完不睚眥。
相反,饕餮正默念「這回絕對饒不了他!」。
白曦嘆了一口氣。
「去見見你這兄弟。我覺得他是來找你的。」
硬朗英俊,帶著幾分凶厲的黑髮男人冷笑了一聲。
「看我這回不吃了他!」竟然敢摸他飼主的腰……
他還沒摸過呢!
因為太過惱怒,他也不去在意那些蔣家哭哭啼啼仰頭看著自己的普通人類,反正睚眥都跑了,蔣家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他追著睚眥留下的氣味兒,一路一直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同樣非常豪華的別墅里。
這別墅看起來和蔣家的祖宅差不多規模,可是似乎翻修過,少了一些祖宅的陳舊古樸,卻莫名還有一種格外神秘的底蘊。饕餮緩緩地落在地上,抱著自家飼主大步往別墅里走。
「放我下來。」
「不行!」饕餮斷然拒絕。
「為什麼?」白曦詫異地問道。
「你是我的!」黑髮男人兇巴巴地說道。
就……這女人腳一落地,又被睚眥給搶走怎麼辦?
他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見別墅的門自己打開,兩個戰戰兢兢的低等妖魔站在門口當服務生,哼了一聲,抱著白曦走進了別墅。
別墅里並沒有白曦以為的那樣黑暗陰冷,反而燈火通明,還有鋼琴曲在彈奏。
當然,如果彈鋼琴的不是一西裝革履的骷髏頭就更完美了。
白曦呆呆地看著這別墅之中群魔亂舞,還有兩隻無頭鬼捧著大大的餐盤送到了不遠處的桌上,一個俊美溫文的年輕男人正坐在那裡對他們微笑。
白曦:「我肯定這睚眥一定找不著對象!」
234.凶獸(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