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嗅了嗅桌上鮮美的雞湯,覺得有些可惜,浪費了一碗雞湯。
「先生,您說父皇他還能撐多久?」蕭鎮眉目間泛起一絲憂愁。
這幾月來,父皇時常宣他覲見,對他噓寒問暖,榮寵非常。
他知道這份榮寵里多是虛情假意,可鮮少體會到父皇寵愛的他,還是忍不住希冀這份寵愛能長久一些。
「那就要看你的幾個哥哥能忍到什麼時候了。」
一個皇帝,在秋獵時摔下馬,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信呢?
年紀不小又摔下馬的皇帝,身體日漸頹敗,這是多合理的發展?
聽出蕭鎮語氣中的不舍,桑喬戳醒他那點遐想道:「你心軟不舍,他可是狠心非常。」
蕭帝是一個皇帝,雖然現在身子不行了,但腦子是沒問題的。
他不會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已經穩不住朝綱了,更不會不知道,這個國家迫切的需要一個太子來安定朝臣的心。
可就算這樣,他也還是遲遲不立太子,那就只能說明,他心中的太子人選,並不和規矩,也不合朝臣們的期望。
他還在為自己心中的人選謀劃。
而突然被召回京的蕭鎮,便是他為自己心中人選拎出來的擋箭牌。
拿自己的嫡子做擋箭牌,蕭帝的心可不曾對蕭鎮軟過半分。
蕭鎮耷拉下臉來,「我知道了先生。」
不想再談這些煩心事,蕭鎮轉而問起桑喬:「先生要參加今歲的科舉,可有信心奪狀元之位?」
桑喬並不避諱自己短處,直言道:「三年前沒有,今歲應是有的。」
是的,她要去考科舉了。
在蕭鎮贏得帝位之前,她得先給自己掙個一官半職。
沒有官職,即便她是蕭鎮的先生,是為蕭鎮謀劃皇位的人,那她充其量也只能算個謀士。
謀士地位尷尬,將來謀取國子監祭酒的位置時,只怕朝臣會有非議。
她若先奪個狀元之位,屆時再坐上國子監祭酒的位置時,便會順理成章的多。
她本來三年前就可以下場科舉,可那時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那時她還要教導蕭鎮,不便暴露於人前,且三年前,桑祁也下場科舉,對上桑祁,她也只能避其鋒芒。
說到底她是半路子出家,花費再多心力,也不可能比過桑祁這個打小就手握書本,有個狀元父親悉心教導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