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能怎麼著呢?
受著唄!
荷妃叫攝政王一個耳光打得眼前發黑,緩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趴在地上看著冷漠看來,仿佛方才那一耳光完全不算什麼的青年,只覺得嗓子眼兒里都是血腥味兒。
因這響亮的耳光,妃嬪們全都顫抖起身,噤若寒蟬。
也有那好事的妃嬪,用嘲笑的聲音低聲跟同伴譏笑道,「你看她那樣兒!」
荷妃雖然不得寵,在宮中是個小透明兒,可是她渾身那股子世人皆醉我獨醒,你們都很齷蹉只有本宮最高潔不屑爾等凡人的清高樣兒,在宮中也不十分招人待見。尋常無人懶得與她生事,如今見攝政王出手抽她,自然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隨著攝政王對一旁的議論並不阻止,就越發有妃嬪嘲笑起來。
那刺目譏笑的眼落在荷妃紅腫的臉蛋兒上,叫她恨不能鑽到地里去!
前兒貴妃挨了攝政王一耳光的時候,她還嘲笑貴妃丟人現眼,叫人笑話,可是如今,這耳光她也挨了。
那時還有人來勸住,有惠帝為貴妃說話,可是如今她四面楚歌,竟無一人敢支持她。
&瞧你的人緣兒,為你求情的竟一個都沒有,可見方才原是你的錯處,這一耳光,沒有冤枉了你。」
沈望舒才擦乾了眼淚,身邊這青年電光火石的已經給了荷妃一個大耳瓜子,實在叫她意外。她扭頭,就見這青年正用一雙黑沉靜默的眼睛看著她,心裡微微嘆息,她便扭頭與羞憤莫名的荷妃抬了抬自己精緻的下顎,冷淡地說道,「還不快起來!陛下的臉,都叫你這沒規矩的給丟盡了!」
她這就是惡人先告狀了。
攝政王公然給皇帝後宮妃嬪耳光,卻成了荷妃沒理。
不過再有理又能如何呢?
早前貴妃挨了耳光也得受著,更何況是區區一荷妃。
因此,妃嬪們也不將荷妃放在心上,見她捂著臉滾下了委屈的淚水,頗有些梨花帶雨,湖上清荷一般秀雅的品格,就有妃嬪醋道,「倒是個可憐兒的,只是這副模樣兒,做給誰看?!」
那妃嬪還知道挑撥離間,只上前來與沈望舒逢迎道,「荷妃也是曠得久了,娘娘若叫她這麼哭著,想必陛下過來,該憐惜她了。」貴妃前頭挨耳光,惠帝憐惜她為自己吃了委屈,好生安撫,盛寵無比。
這荷妃只怕是東施效顰,是學著貴妃,想要與帝王邀寵了。
想必陛下見了她挨了耳光,想到之前的貴妃,愛屋及烏也會憐惜她幾分。
真是好深的心機!
從前荷妃只消消停停地過日子,旁人沒注意她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現出來了自己的心機,頓時就叫幾個妃嬪給記在了心中。
誰曠得久,荷妃也曠不著啊,惠帝那天天兒跟她春宵一刻呢,只是沈望舒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長地掃過了荷妃。
荷妃也是個十分有風骨的女子,自然不願叫人看了笑話去。她知道自己今日算是往死里丟人了,想要離開回自己宮中等惠帝安慰,可是貴妃並未開口叫她離開,她竟不能走,只好努力揚起了自己驕傲的美麗的臉,露出了不屈傲然的模樣。
只是她雪白的臉映照在了日光之下,越發地現出了那個鮮紅的巴掌印兒來,倒更有些可笑。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傷得這樣鮮明,依舊如同天鵝一般。
沈望舒只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去看攝政王。
這個青年此時已經仿佛漠不關心地坐在了自己的對面,垂目,誰都不看,可是沈望舒卻知道,他是在守著自己。
她只覺得安心極了,又滿心的歡喜,臉上就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那青年抬頭看到她的笑靨如花,目光溫和了一瞬,之後掃過了形態各異的妃嬪,皺了皺眉頭。
&是什麼?」他指了指不遠處翡翠雕像。
&下賞給娘娘的。娘娘好心,叫咱們也開開眼界。」攝政王這是對貴妃另眼相看的意思,從前什麼抽耳光大概都只是神話故事了。
妃嬪們見攝政王對貴妃沒有了從前的疾言厲色,都知道貴妃這是時來運轉,一時都嫉妒她嫉妒得不行,只覺得蒼天無眼,帝王與攝政王都對貴妃格外青眼,然而此時卻只有奉承的份兒,紛紛贊起了沈望舒的好心與寬和,順便
19.貴妃金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