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力後悔的看向老媽。
可惜，姚婆子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他黯然神傷的爬起身，一拐一瘸的慢慢挪回房間。
姚小燕臉色鐵青的看著他，罵了一句，「真沒用，你媽打你，你怎麼不跑。」
她的腳上還打著石膏，要等半個月之後才能去醫院拆石膏，之後再慢慢養著，三個月後，才能下地走路。
恰好離放暑假還有三天，她只用請一個月的假就行。
有他父親和公社的關係在，學校也沒有為難她。
姚四力坐在床上，往後一倒，想不明白道，「我媽瘋了，她認不出我們，卻能認出二哥一家人，還聽從元春那死丫頭的攛掇來打我，小燕，你說是不是我媽後悔以前對我二哥一家太苛刻了，所以瘋了以後，她就只認的出我二哥一家人？」
姚小燕皺眉，「你這個說法，也不是沒理由。」
姚四力忽地坐起身，滿臉擔心，「要是以後那死丫頭天天攛掇我媽打我，那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我們就分家。」姚玉霞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家裡現在什麼都沒有，咱們把房子分一分就行，各人的田地就歸各人種。」
「分家？」姚四力不贊同，「分了家，我們要上班，田地誰種？」
「租給我爸種，只要我爸給我們夠吃的糧食，剩下的都歸他，另外菜地也給我媽忙活，咱們要吃菜就去摘，或者我們糧食菜也不要了，直接去我爸家吃飯。」
姚四力大腦瓜極速運轉，如果以後天天去岳父家吃飯，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都不用他操心，那他和媳婦的工資都能攢著。
還省下了回家做飯的活。
這個主意好。
不過姚四力看向媳婦，「你爸會答應？」
「有我在，我爸肯定答應。」
「好，那就這麼辦。」
姚四力興奮的拍板。
太陽即將落山，姚家的孩子們放學回家了。
姚玉霞走進院門，就看到了在屋檐下說話的元春和姚婆子，姚玉霞還愣了一下，才微笑道，「元春，你回來了。」
又一臉驚喜的看著姚婆子，「奶，你這是病好了？」
元春勾起嘲諷的嘴唇，「玉霞姐，奶沒有病，只是有些老年痴呆而已。」
「玉霞姐，咱家這些孩子，奶最疼的就是你，可你，卻辜負了奶奶的一片慈心，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父母把奶綁在我床上，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不把奶當人看？」
「我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姚玉霞眼眶微紅，想要為自己辯解。
元春嗤笑，「你說你不知道？」
「你和奶住一個屋子，奶奶被你爸媽綁去了我床上，你說你不知道？玉霞姐，你找理由狡辯，也不能把我當傻子啊。」
「我我沒有，我我只是，只是」
姚玉霞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好的藉口來。
突然，她渾身一愣，冷靜下來，「姚元春，我做什麼，幹嘛要跟你解釋，那是大人的事，我還是個孩子，我能管的著大人的事情麼，讓開，我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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