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扶額。
上個位面在封建王朝待了將近六十年,一步步爬到權利頂端,垂簾聽政手執大權,身居高位的時間一長,她差點忘了現代社會不能亂來。
至少不能簡單粗暴地弄死沈確。
看來得從長計議。
「知道了。」言臻應了一句,順手關掉了系統。
不多時,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
言臻掙扎著爬過去開了門,被醫護人員抬到擔架上時,她回過頭。
婆婆黃桂蘭穿著睡衣,站在次臥門口看著她,眼神平靜而冷漠。
言臻在醫院住了一禮拜。
期間姜爸姜媽打來電話,言臻把自己住院的事如實告知。
二老急匆匆趕到醫院,一看女兒渾身是傷,額頭上還縫了針,再一聽她受傷的來龍去脈,暴脾氣的姜爸當即變了臉色,怒氣沖沖地要去找沈確算賬。
「爸。」言臻叫住他,「你不是沈確的對手,赤手空拳去找他算賬,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讓我跟媽媽怎麼辦?」
姜爸臉色鐵青:「我叫上你堂哥堂弟一塊去!我就不信教訓不了這個畜生!」
「教訓過後呢?」言臻問,「他從你那兒受的氣,回頭再撒到我身上,變本加厲打我?」
姜爸怒道:「離婚!你馬上跟他離婚!」
「你以為我不想嗎?」言臻淡淡地說,「我跟他提過很多次離婚,每次提都被打得半死,沈確是個瘋子,被激怒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真起了衝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還有可能連累你跟媽媽,為這種人賭上全家的性命,不值當。」
前世的姜雨濃也是出於這些顧慮,沒敢告訴父母自己被家暴,直到她手刃沈確自首入獄,二老才知道過去六年她經歷了什麼。
姜爸姜媽肝腸寸斷,賣車賣房四處奔波為她打官司,終於把一審死刑爭取成改判八年有期徒刑。
可心如死灰的姜雨濃沒能熬到出獄,她病死在入獄的第四年。
姜爸想起這幾年頻頻上新聞的婚內殺人案件,多少女方在離婚冷靜期內被殺,甚至全家被滅口,他額角不由得沁出冷汗。
作為普通人,面對這種瘋子,他們惹不起更躲不起。
姜爸心裡又急又痛:「那你說該怎麼辦,難道就由著他打你?」
「我已經有反擊的辦法了。」言臻安撫道,「沈確多次用你們的安危來威脅我,你們要是想幫我,就不能成為他拿捏我的軟肋。」
姜爸遲疑道:「我們要怎麼做?」
「離開這裡,去外地避一段時間,等我把事情解決了你們再回來。」
姜爸姜媽沉默了很久,迎著言臻堅毅的目光,艱難地點頭應下。
一禮拜後,言臻出院。
姜爸姜媽跑前跑後辦理出院手續,言臻在洗手間換下病號服。
看著鏡子裡個頭高挑,面容清秀,卻因為長期遭受家暴而瘦得顴骨突出的女人,她嘴角微微一勾。
「姜雨濃,你受過的屈辱和折磨,我會讓沈確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