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澈在倚華殿發了一通火,離開的時候臉色很難看,這一幕被綠珠看在眼裡,她進來伺候言臻更衣時神色忐忑,欲言又止。
言臻坐在梳妝檯前,從鏡子裡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她好笑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綠珠這才道:「小姐,陛下走的時候很生氣,這……是不是不太好?」
言臻想起夏侯澈跟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氣急敗壞的樣子,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綠珠小聲道:「我向楊沛公公打聽過了,新帝陛下愛吃甜糕,要不,讓小廚房做些糕點,您給陛下送過去?」
言臻:「嗯?」
「宮裡的天都變了,先帝立您為太子妃的旨意也不知道還作不作數,萬一您把陛下惹惱了,他不肯立您為後……」
綠珠越說越不安。
她家小姐十歲進宮,轉眼過去十二年,尋常女子這個年紀早就成親,生了好幾個孩子。
若是新帝毀約,不肯立小姐為後,她家小姐要麼在宮中孤獨終老,要麼只能出宮嫁人。
可作為「大齡剩女」,她這個年紀還能挑到什麼好夫婿?
眼下討好新帝陛下才是緊要的。
言臻轉過身,看著這個真心實意為自己著想的丫頭:「不必著急,我心裡有數。」
夏侯澈對她有所圖謀,在他達到目的之前,就算她態度再差,他也會容忍她。
這是她的優勢,至於該怎麼把這點「有恃無恐」的優勢利用發揮到最大,她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言臻用了些晚膳,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著,她找出水利方面的書籍,挑燈夜讀。
這一看書就到了深夜,直到眼睛酸澀,她才熄燈上床。
但她剛醞釀出一點睡意,就察覺到內殿中多了一道呼吸聲。
言臻立刻警覺起來,手剛摸到枕頭底下的匕首,來人挑起帳子:「是我。」
夏侯澈。
他來幹什麼?
大概是連軸轉忙了一天,他眼底帶了幾分疲憊,全然不見白日裡對她又吼又跳腳時的凶勁兒,躲躲閃閃不敢跟她對視的樣子反而有幾分彆扭。
燈下看人美三分,更何況來人穿著一身顯俏的喪服,言臻坐起來:「有事?」
夏侯澈看起來想爬到床上,但又有所顧忌,糾結了一會兒,他索性在腳踏坐下,上半身趴在床沿上,仰頭看她。
「我聽楊沛說,白日裡你身邊的丫鬟去問他打聽我的喜好。」夏侯澈期期艾艾道,「你……」
「不是我授意的,是那丫鬟自己去的。」言臻打破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你莫要會錯意。」
夏侯澈:「……」
喜歡快穿:你惹他幹嘛,他戀愛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