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天縱的疑問,程慈年哪裡敢說實話,只道:「前幾日有過交流,錦天師很厲害,我等望塵莫及。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程天縱點頭,摸了摸鬍子,「是啊,年紀輕輕竟然可以傷到身經百戰的四星天師,當真是前途無量。」
他看向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安無恙,又不由有些可惜,「小安這段時間修煉的怎麼樣了?」
程天縱和安無恙的師父曾經是舊識,對他的情況也算是了解,原以為是個極佳的修道苗子,誰料十幾年來長進十分緩慢。
安無恙作揖道:「多謝程爺爺關心,修煉很不錯,已經比從前好了不少。」
何止是好了不少,簡直是質的飛躍。
他默默腹誹。
程天縱只道他是敷衍話語,也就不多問,免得觸了人的傷心事,此次下墓有錦辰在身邊保護,安全問題也不用自己操心,就隨他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安無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雖然圍繞他的話題,十句有九句都是打探錦辰的情況,他也樂得分享,給錦辰胡編亂造出來一套離奇身世。
「天吶,錦天師幼時竟然這麼悽慘,還和野獸搶過地盤?」
「他竟然獨自在山林里修煉,太慘了吧。」
「真的嗎?錦天師還無父無母?也不在師父身邊,想想就覺得難受。」
安無恙煞有其事,試圖把別人眼裡的錦辰,樹立成有天賦也很努力的偉大形象。
「是啊是啊,我師兄他好努力的!」
錦辰坐在他身邊,表情越來越古怪。
「那你呢安無恙,你修煉的時候在做什麼?沒辦法使用玄力的滋味也很難受吧?」又有人問。
安無恙剛想張口,就聽見錦辰道:「他修煉的時候喜歡寫離奇故事。」
「啥啥啥?」那人沒有聽明白。
安無恙:「」
全程聽懂了但是不敢開口的程慈年憋笑撇過臉。
安無恙暗中戳了下錦辰,開始說悄悄話,「我這是為了給你編個身份,防止你掉馬。」
「你再說下去,就要說到我得絕症了。」
錦辰沒好揪了揪他的呆毛,「當代活閻王。」
安無恙哼了一聲,對這個稱呼很不感冒。
他們的歡聲笑語,完全沒有影響到洛生,他只是安靜坐著,一言不發地喝著茶,眉眼低垂,似是有些傷心。
周圍人見狀,紛紛側目看向與安無恙兩人聊得歡快的程慈年,很是不解。
這兩個人不是自幼相伴,從不分離嗎。
今天沒有任何交流就算了,怎麼感覺程慈年在故意忽視程洛生。
有和程洛生相熟的人暗戳戳挪了椅子過去,「程洛生,你和你師兄吵架了?」
這個人叫陳仰,茅山一派女天師,也算是年輕天師的翹楚,也是為數不多知道程慈年喜歡程洛生的人。
「沒有」洛生點頭,恰到好處露出悲傷的眼眸,泫然欲絕。
陳仰睜大眼,這可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別啊,快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你兩。」
「師兄他最近變得很奇怪,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和我說話了。」
洛生掩去眸底的神色,幽幽看向割隔了兩個人坐著的程慈年,似是為了證明給陳仰看,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空茶杯,起身走到程慈年身邊。
「師兄,我」
「你要做什麼?」程慈年方才還帶著笑意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
似是被他嚇到,洛生顫抖了一下,抿唇低頭,「我那邊沒有茶水。」
安無恙和錦辰對視一眼,不懂這個洛生要幹什麼。
程慈年也不理解,冷冷看了他一眼,把面前的玉壺遞過去,沒有再說話。
桌上的其他人都陷入沉默,終於察覺到兩人的氛圍不對勁。
他們雖然年輕,但也不是第一次來道協,以前的程慈年別說是遞水壺,若是程洛生面前沒有茶水,哪用得著自己說,程慈年定是一個發現並且給他滿上的人。
與兩人相熟的陳仰卻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