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然剛走出金店,突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頭一看,只見何江一個人從藥房走出來,邊走邊對她說:「毛道長,你也出來逛街嗎?真是好巧!」
沈歆然的目光在何江身上打量,似乎在尋找什麼。她淺笑道:「大少爺怎麼一個人出來看病?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何江在距離沈歆然兩米的位置停下,握緊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兩聲,「相信你也聽說了,父親並不喜愛我。」
沈歆然點了點頭,她臉上笑意更濃,用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問道:「所以這就是你設計殺害自己弟弟的理由?」
何江的臉色微微一變,「毛道長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歆然嘴角上揚,語氣平靜,「那個陣法是你給管家的吧。」
何江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毛道長憑什麼這麼說,我對陣法可是半點不知。」
沈歆然輕輕一笑,「能一眼認出陣眼,還將其撿起來的人,怎麼會不懂陣法。」
何江臉色頓時猛沉,「毛道長,禍從口出這個道理相信你也知道吧。」
沈歆然點了點頭,「我不僅知道禍從口出,我還知道冤有頭債有主。」
說完後,她就拍了拍何江的肩膀,淺笑道:「相識一場,送你一個禮物吧!」
當他轉頭望去,眼前一幕令人毛骨悚然:一張張血跡斑斑、面目全非的面孔,他們全是那些遇難的礦工,如今卻以鬼魂的形態呈現在他面前。
那些面孔中,有些何江甚至曾與之交談,他們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
何江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他的體溫似乎在瞬間下降了數度。
沈歆然則是漫不經心道了一句:「我瞧他們被困在礦山也是可憐,就把他們都帶出來了,希望你能喜歡這個禮物。」
沈歆然說完後,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一個礦工的鬼魂伸出了蒼白的手,聲音低沉而幽怨地對何江說:「大少爺,來和我們作伴吧!」
何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恐懼如同電流般貫穿全身。他轉身就跑,慌亂中一邊大聲呼救:「有鬼,快救命啊!」
何江慌不擇路,撞到了不少路人,引起路人的抱怨,「何家大少爺是瘋了嗎?」
等回到客棧後,岳明磊就對著沈歆然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沈歆然搖了搖頭,淺笑道:「不急,還有一齣好戲沒看呢。」
三天後的上午,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礦山方向傳來,驚醒了金城的每個百姓。
沈歆然目光一轉,對岳明磊笑道:「走吧,是時候去欣賞這齣大戲了。」
岳明磊心中疑惑,但他並未多言,只是默默跟在沈歆然的身後。
沈歆然選擇了一家靠近何府的茶館,悠然坐下,開始喝茶。
而百姓們被那突如其來的巨響所驚動,湧出家門,議論紛紛:「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何家家丁服飾的男子,氣喘吁吁地跑進城中,邊跑邊喊:「老爺,大事不好,礦山塌了!」
沒過多久,何天石從何府沖了出來,邊走邊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礦山怎麼會塌呢!」
小廝緊隨其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人說在後山看見了管家的影子。」
何天石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他一邊走,一邊咒罵:「他不是在牢房嗎,怎麼會跑出來。那群捕快是幹什麼的!」
由於太過著急,何天石還摔了一跤。他握緊拳頭,狠狠地捶向地面,「他竟然敢炸了我的礦山!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小廝趕緊上前,扶起了何天石,皺眉道:「老爺,他們說管家進去後就一直沒出來,應該已經被炸死了。」
何天石的臉上寫滿了絕望,他的眼神里再也沒了往日的銳氣和自信。完了,全完了,何家的基業在他這一代,毀於一旦了。
岳明磊轉頭看向沈歆然,問道:「是你讓何忠這麼做的嗎?」
沈歆然聳了聳肩,「你可別亂說,那是他自己的悟性高。」
紅衣女鬼和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