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整天呢!」
說這話,紀念都覺得心虛,什麼一整天,不過到晌午蔣兆東就氣急敗壞的走了!
大晚上的,紀念說要留宿家裡,卻被羅芸給趕走了。
「既然都嫁到蔣家去了,有事沒事就往娘家跑,傳出去又少不了被人編排了!蔣家可是大門大戶,念念,你可得注意點,別給你爸媽我們丟面子!」
說不難過是假的,紀念也見過別人的媽媽,都恨不得女兒在家住個十天半月才好,而她呢,一個月回家一次,還要被媽媽給趕回家。
她沒地方去,只好回公寓去。
不曾想,蔣兆東也在家。
書房裡,微弱的燈光,巨大的背投幕布上,放映著蔣兆東看了無數遍的視頻。
紀念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房門口,透過縫隙看到他獨自一人坐在巨大的歐式沙發里,身子陷進去,一隻手橫在扶手上,指間一點紅芒若隱若現。
他旁邊放了一隻菸灰缸,很多個菸頭。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沉默的時候,寂寞的時候,菸癮就會加重。
紀念背靠著牆壁,站立,雙腿卻覺得酸軟,渾身都覺得無力。
這個視頻,蔣兆東看了無數遍。
女主角,是紀念大學時期最要好的朋友,宋紫釉。
視頻里,站在雲海中心廣場的宋紫釉在為蔣兆東唱歌,蔣兆東最愛的英文歌ly。
紀念從未遇見第二個人把這首歌曲詮釋的那麼動聽。
視頻的最後,是宋紫釉離開前為蔣兆東錄的一段話。
甜美的嬌俏的女聲,一段簡短的、又掏心掏肺的話,紀念偷偷地聽過兩遍,就深刻的印在腦海里。
「蔣兆東,以後……你也會一直記得我嗎?會記得我為你唱的歌、為你寫的情書、為你做的晚餐嗎?我真的好怕你會忘記我,因為我那麼那麼愛你。能不能拜託你,在你心底留一個小小的角落給我?偶爾想起我一點點的好,可以嗎?」
紀念苦苦的扯了下唇角。
紫釉,你沒有愛錯人。
三年來,即使你不在他身邊,他的心裡也從未有過第二個女人。
所以,你真的……好幸福。
當紀念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擺到蔣兆東面前,蔣兆東懷疑的看向她。
紀念滿心苦澀:「你說的沒錯,你從來都不愛我,我的堅持根本就是一場笑話。既然如此,還不如放你自由,也放我自由。」
蔣兆東輕蹙眉,用探究的語氣問:「你是真心的?」
紀念點頭:「對,真心的。你快簽字吧,簽了字你就自由了。」
她語氣都不甚有起伏,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蔣兆東從上衣口袋中取出鋼筆,胸口卻突然覺得發堵,這種胸悶的狀況一再的出現,他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心臟科了?
取下筆帽,蔣兆東又看她一眼,再開口時語氣又是慣有的揶揄,他說:「該不會我簽了字,你又後悔了?當場把這份離婚寫書給撕了吧?」
紀念尷尬的抿了抿唇,說:「你放心,我不會的。」反正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她,不是麼?
蔣兆東的眉頭這下蹙的更緊了:「紀念,你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她好不容易才收拾好情緒,從容的面對他,他卻絲毫不領情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她,紀念攥緊了拳,說:「你要離婚,我已經同意了,蔣兆東,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夠看我順眼一些?」
她生氣時,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她性格其實不錯,也沒見跟誰紅過眼。
但蔣兆東就是有種惡作劇心理在,她在他面前越是低眉順眼,他就越是想刺激她。就好像是你養的一隻懶洋洋的貓,主人不快活的時候,寵物怎麼能過得舒坦呢?
他逗她,刺激她,但凡是她急眼時,他才覺得快活了。
但今天,情況卻完全相反。
紀念急眼了,蔣兆東非但不覺得快活,然而有些煩躁了。「你怎麼做我都不會覺得順眼,所以你別白費力氣了!」
紀念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幾乎要哭出來。「那你就簽字,離婚,從今天開始,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