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時間就少，還要提前離開。」姜離扁著嘴低聲。
她以為自己只是隨口詢問，但出口的話不自覺帶上了抱怨，聽起來可憐巴巴的。
她頓了幾秒，補充解釋，「根本就沒陪外公！」
這句話聲音提高，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
姜薇安眉梢微挑，這次倒是沒繼續勸，而是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Baron眼底的疑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不可置信。
閨女這意思是：捨不得他？
閨女一向冷漠疏離，跟他也不親近，自然也不會跟他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想法。這次回來，真的改變了好多。
此刻這彆扭又不滿的小模樣，是真真切切的真情流露，直擊靈魂，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真想不顧一切的，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他抿唇默了一瞬，邁步走到她面前，猶豫了幾秒，伸手笨拙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下次回來，一定好好陪你。」
「……」
姜離有些不自然，腦袋低了點，「誰要你陪了！我說的是外公！」
Baron失笑，突然覺得她彆扭的樣子可愛極了，跟她母親簡直一模一樣。
將懷裡的小姑娘拉出來，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
「嗯，陪外公，也順便陪陪你。」
「……」
額頭上溫熱的觸感，讓姜離僵了一下。
不像跟陸時晏的吻，不帶半點旖旎，只是濃濃的珍視，夾雜著不舍。
眼前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這一刻仿佛脫下了偽裝，露出了最柔軟最真實的一面，那是她長久以往渴望的東西。
姜離眼眶有些熱，眨了眨眼抬眸，剛好撞入那雙慈愛的眸子。
很熟悉。
跟程鴻維看向程新月時那種眼神，一模一樣。
她奢望了二十年的東西，本來都失望了，沒想到突然從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得到……
她喉嚨有些堵，眼睛也有些澀澀的，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什麼，餘光就瞥見，旁邊的里里長大了嘴，宛如見鬼一樣看著這邊。
吸了吸鼻子，忙退出他的懷裡，彆扭的將臉轉到一邊，「順便就順便，反正我是您順帶的女兒。」
Baron看著女兒這模樣，更是慌了神，「什麼順帶的女兒？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旁邊吃瓜的里里嘴張得更大了，「……」
就是說吃瓜萬萬沒想到吃到自己身上。
大家都不是親生的，有必要這麼厚此薄彼？
「父親！我這個大個人杵在這兒，您突然眼瞎了嗎！」她不可置信道。
Baron，「……」
一句話打破所有溫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他輕嘆了一口氣，朝里里招招手，「過來，你也有。」
里里，「？？？」
倒是沒必要。
她踟躕著腳步過去，不帶感情的跟他抱了抱。剛準備退出來，男人一隻手將退開的姜離也拽了過來。
兩個女兒攬進懷裡，公爵大人此刻身上毫無嚴肅，跟普通慈愛的父親沒什麼兩樣。
他低聲，似承諾，「下次再見面，一定不會是這般景象。父親會處理好那些麻煩事，讓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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