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似的,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像是被捉了奸似的,不敢抬頭看靈鈺。倒是溫良大方,摟住星辰的肩膀,直面靈鈺說:「我們在一起了,今天通知你,以後要叫大嫂。」
靈鈺大跌眼鏡,這個石頭人什麼時候這麼霸氣了,都是她調侃二哥,今天反被二哥調侃。他這臉皮見長啊,才這麼一會功夫就把平日裡的溫順謙虛都拋之腦後了,活脫脫一個地痞無賴,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態。哎,這個女人這麼快就改變了二哥的性子?家門不幸啊。
「二哥!沒有你這麼招搖的吧,這還沒過門呢,叫大嫂?」
溫良偷笑,自己也不知道那句哪裡冒出來的,大概是不想看到星辰被奚落,覺得靈鈺欺負她才出來保護她。男人嘛,就該為自己的女人挺身而出。
「那就先別叫大嫂了,不過也是遲早的事。你不可跟你未來大嫂造次。剛才像什麼嘛,沒見過世面的丫頭。」
靈鈺不怕他,到覺得這個往日呆痴的二哥倒變得有趣了。調侃道:「我怎麼沒見過世面啊,想當初我十二歲就跟著大哥出入青樓了,他跟哪個姑娘好從來不躲著我。你呢?兩個人偷偷摸摸。漬漬。」
星辰羞到無地自容,上前拉住靈鈺,「哎呀,你別說了。」回頭拿眼瞧溫良,他也面帶桃花,正無言以對呢。
「我才夢到採薇了。她說我頭上有符咒,可是哪有,你看。」
靈鈺觀摩了片刻看不出絲毫端倪,思忖著說:「採薇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是極其兇險邪惡之兆,叫我小心行事。」
溫良關切:「怎麼會?不過採薇的話未可全信。她並為學過玄學,對符咒的含義也只是猜測。」
星辰回應:「嗯。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不會杞人憂天。」
靈鈺在一旁酸道:「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溫良責怪的看她,「靈鈺!」
靈鈺望著星空反唇相譏:「我說的哪裡不對嗎。你們兩個倒是一條心了,連親妹妹都撂一邊嘍。」回頭衝著溫良撅嘴道:「重色輕妹。」又責難星辰,「見色忘友。哼不理你倆了。」甩了袖子走掉了。嘴上酸,心裡卻甜甜的。能看出二哥此時此刻是幸福的,那麼也祝福他們一直這樣幸福下去。這樣才有人情味嘛。只是,連膽小的星辰都為自己爭到幸福,自己有勇氣表明心意嗎?再有幾天,星玉就趕過來了,心煩意亂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至少,跟他在一起是快樂的。
靈鈺回到山寨,廳堂里坐著鴻遠,黑面紗帽子,手捧一杯茶斟酌。見靈鈺回來,眼前一亮。靈鈺也好奇,問道:「你怎麼回來了?還是你們都回來了?」
鴻遠放下茶杯,注視著靈鈺。不說話的時候倒是很像,一說話就完全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只是這張臉百看不厭,真是鬼迷心竅了。
「我們遇到了雪崩。紅拂受了點傷就帶回來修養。」
「那明天走不了了?」
「明天一定要走。我們來請阿叔領路。紅拂暫且安置這裡。」
靈鈺覺得口渴,奪過鴻遠泡好的茶,壞笑:「你沒喝過吧?」也不等鴻遠回答,抬頭一飲而盡。「太渴了。」
鴻遠覺得她可愛,見她血玉簪子有些鬆動,「你的髮髻鬆了。」
靈鈺大大咧咧:「不礙事,反正待會睡覺了。不過那天你梳頭髮的手法很好嘛?是不是經常給你媳婦梳頭啊?那句詩怎麼說,畫眉閒了畫芙蓉。」靈鈺調侃道。雖然鴻遠樣貌醜陋,但是博學多才,總能娶上媳婦的吧。大哥說過說男人看臉,女人看才。不然他怎麼會給女人梳頭。
鴻遠片刻不語,一會竟退回房裡,什麼都沒說,倒弄的靈鈺挺尷尬。看來以後不能拿媳婦這事調侃他。那天他是哭了的,說不定媳婦跟人跑了,漬漬,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靈鈺自覺無趣,也回房裡睡了。
另一邊鴻遠在床上輾轉反側,頭腦里止不住浮現一個跟靈鈺面相相似,身著嫁衣的女子,她笑著說,「相公」,含情脈脈,與他交杯而飲。為他寬衣解帶,卸冠沐浴。而那時的他,相貌堂堂玉樹臨風。他們兩個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記憶的碎片鋒利無比,鴻遠覺得心裡被扎得血肉模糊,止不住捶胸哭泣。
蝶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