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那名女軍官網開一面。
正相反，他是一直在抵抗著，從他腦海中那片意識空間的深處，傳出的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真是廢材！應該把她就地正法！現在殺了她，沒人敢把怎麼樣！」
可問題就在於，這個聲音和當初老毒覺醒後，在暗中給他的提示和幫助，完全是兩種「境界」。
與其說，那是他意識深處的一個聲音；不如說，那就是他自己的大腦，突然生出的一個慾念！並驅使著他，按這個慾念去付諸行動。所以，那個聲音中的「省略號」，就是第一人稱！
可他憑什麼確定，是那根黑柱子散逸出的那種東西，造成他會生出這種慾念？
只有一樣，就是「直覺」！
更令他驚悚的是，似乎這種詭異的直覺，還透出一種強大束縛力，束縛著他的自我意識，帶有嚴厲警告的意味，禁止他把這種信息傳達給老毒。否則，黑柱哥會輕而易舉的毀掉他的腦子，同時也就毀掉了老毒。
所以，雖然他為此，暗自深感驚懼，卻他不敢把這一切告訴老毒！
所以，他才那麼急著想聽聽尼婭的聲音，想用尼婭的熾愛和溫情，平復自己的恐懼和空虛！
沒錯，當他突然產生出這種心境後，當年在寧碧珊和段雲傑的墓前，在他的意識，被老毒所說的那種固定循環程式淹沒時，他感受到的那種空虛，又重新出現了！
可這種「直覺」,又能讓他清晰的察覺到，這次的空虛，和上次那種空虛的源頭，完全不一樣！
但是，最令他不寒而慄的是，在這種空虛中那個聲音，好似隱隱約約的，還對他說過另一句話：「你憑什麼要那麼信任它？」
而這裡的那個「它」，指的卻是「老毒」！
由於那一瞬間，他已經分不清，這些聲音是來自於，黑柱哥對他的影響？還是，由於這種影響，使他自己意識，突然開啟了某種思維的傾向，令他產生了一瞬間的混亂。直至聽到了老毒的建議後，他才調整好了思緒。
可從情感的角度出發，一直以來，老毒就如同一位，住在他腦海中，和自己生死與共的至親兄弟。
沒有老毒，他根本支撐不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他對老毒的感激，是發自肺腑的；對老毒的信賴，也是毫無保留的。
「這個聲音或我自發的念頭，想告訴我什麼呢？不信任老毒，我還能信任誰？何況，他就在我的腦子裡！難道說，此時出現的這個聲音或這種懷疑，才是真正代表著，諾林所說的那種『理智』嗎？
」
在見到尼婭前，當這個閃念在腦海中划過的一刻，他強迫自己掐滅了這個念頭。並再也不敢去碰觸，這種令他對老毒都會產生質疑的心境。因為，他非常厭惡那種空虛。
而情感則鞭策他，要繼續信賴老毒。他也強烈牴觸著，自己的心態，向那種完全機械化的理性方向去蛻變。
這和當初寧碧珊遇害後，被切骨之仇，拔髓之恨的驅使下，他去殘殺了9名仇人，而後又奔出山府，去追殺仇人時的心態，有著天壤之別。畢竟仇恨和漠視，完全是兩碼事！
於是，在他此時的認知中，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黑柱哥是這一種，異常邪惡而又非常恐怖的存在。跟他相比，老毒說的什麼「固定循環程式」，簡直是雲龍井娃。
他實在想不通，為啥這麼可怕的東西，會長在自己的腦子裡？難道，這是怪物級別的「直男癌具象」？
可想不通有啥用？除了自己抗著，還有別的招嗎？最多今後再躲他遠點兒唄！好在，尼婭的及時到來，對於消除他這種恐懼和空虛，那是「一蹴而就」。
雖然，這是在夏季；雖然，這裡位於潮濕溽熱的熱帶海域。但，真摯的感情和火熱的情慾，還是能夠衝散，漸漸盤踞在他心中的冷韌。
只是，正如老毒所言，人類的大腦是非常複雜的。簡單點兒，可以用「人心難測」，來一言以蔽之。所以，無論出於何種經歷，當命運在你心中埋下一枚種子後，這顆種子總會選擇適當的時機，萌發出業果的支芽。
時間到了6點55分，太史言起身出了休息艙，走到戰列艦的右甲板上一看，這回好！他這51位部下，今兒倒是都挺勤快，早就在這兒列好了整整齊齊的隊伍，一個個神情莊嚴，身姿挺拔，站得那叫一個筆管條直！
每天7點出早操，可前5天，這些位倒也挺準時，都是掐著7點整來，連一秒鐘都不帶早到的。都是太史言和馮大少爺，早到幾分鐘，在前甲板上等他們。
今天可好，這些貨不但都早到了10分鐘，還知道去母艦上出操和觀刑，要從右側甲板出發，都十分乖巧的，提前在這兒列好了隊。要不說：小毛驢兒不拉磨，不是沒餵飽，就是鞭子抽得少！
一說到抽鞭子，太史言頭今兒可是一回抽別人鞭子。在這種只有遷怒，並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讓他去虐打別人，以此時的心態，他又開始有點兒犯嘀咕了。
可命令是他自己下的，這軍令如山，如今他可是一團之長，那必須得言必信，行必果。
太史言心說：「打小不使弩，長大難射虎。這才哪兒到哪兒，現在就心慈手軟，以後還怎麼完成復仇大計？」
他拿定了主意，剛想開始點卯，突然，一道倩影從橋樓的右後艙門中閃出。太史言知道那是蜜拉貝兒，不由得在心中暗嘆一聲。
等她帶著一陣清香，燕輕鹿盈的跑到自己身側，一個立正。太史言一撇之間，只見她白皙的面頰上，帶著一抹桃紅，瓊鼻翹皺，藍瞳含怯，朱唇柔抿著就想開口！看那意思，她想對自己先喊個「報告！」再為遲到致歉！
太史言急忙咳嗦一聲，看著蜜拉貝兒搶先說道：「庫克副官，你不必入列！」
隨後，他也不看愣在當地的蜜拉貝兒，面向這些軍官們沉聲說道：「這位是上官將軍的親隨副官，卡蜜拉.庫克，你們多數人都見過的。
這次，庫克副官是受命於上官將軍，來協管咱們獨立團的軍務，你們就當她是副團長好了。下面開始點名，馬修.馮、欒嶺志、尼克.博格、比爾.席坤!」
他對照著生物晶片中的名單，快速點完卯，然後一聲令下：讓全團將士跳海，從海面上一路奔行到1海里外的勇者號母艦上去。
他自然是首當其衝，第一個跳下戰列艦，是踏浪而行，馬修.馮和蜜拉貝兒也緊隨其後。他那50位下屬也全體跳了海，仍保持著10人一排，5人一列的整齊方隊，跟在他們3個身後。
65、質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