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用勁。」
說完曲奕空又一跨步上前,和他刀對刀來了一次撞擊。寧永學腳步不穩,她卻伏身下蹲,完全控制了反彈的力道。跟著就見她揮刀從他小腿劃了過去,兩道血槽清晰可見。
她毫不費力地往後躍了一步,半蹲在樹木根須上。「腳步不穩就找卸力的辦法,」曲奕空說,「我剛才可以把你兩條腿都切下來。」
「我想起了那個被切了四肢扔去給瑪爾法配種的人,師父,你該不會是也要切了我四肢才肯答應後面的事情吧?」
「不要胡思亂想,白痴。」曲奕空呵斥道,「如果適應不了我的刀法,你就儘量大開大闔。原理總歸都是相似的,只是技巧不一樣。」
「怎麼大開大闔?」
「用你的身體適應,我盡力收手。」她再次對著刀刃呵了口氣,跟著眼睛一眨,就落在了他面前。
寧永學感到壓力,或者她收不收手他都會感到壓力。這把短刀本來就很詭異,在她的揮舞下還要更詭異,逼著他一邊阻擋一邊步步後退,離開了本來的落腳地點。
這麼一看,曲陽是真把他們家族的武藝都拋棄乾淨了,完全沉醉於鍊金術,不然當初的戰鬥會麻煩得多,可能他還沒來得及逃出溶洞就會死。
隨著每一次對抗,曲奕空給他遺留的意識逐漸甦醒,先從揉成人類形體的左臂煥發出生機,很快也帶來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本能。他跟著她講述的理論配合身體直覺發動反擊,血紅色的長刀劃出油彩一般的弧線,力量震得曲奕空骨頭髮麻。
「嘖,」她往後躍了一步,「你揮刀的動作太繁複了,軌跡也太長了,總之這不是跳舞也不是畫畫,從頭到肩的過程都可以去除,發力的部分直接用你的背部就好。不過嘛......配合你的力量確實效果很好。」
「繼續?」寧永學問。
「喂,叫師父。」
「好吧,師父。」
「找到感覺了就繼續,徒弟。」
寧永學繼續他大開大闔的揮刀路徑,和曲奕空相比,他的動作很繁複,有太多不必要的軌跡,但和他的力量結合之後效果確實完全不一樣。
曲奕空一邊交換持刀的手,一邊舒張著她發麻的手指。趁著她力量被壓制,跟著把刀換到左手的一刻,寧永學揮舞長刀逼迫她步步後退,有幾刀幾乎擊中她的腳踝。但下一個瞬間她竟然伸手從他刀背上掠過,一把挾住了他的右手手腕,輕輕一扯,就把他拉向前。
她欺身撞在他懷裡,把刀背抵在他喉嚨上,徐徐呼出一口氣。
「用的是刀,但不一定非要局限在裡面。」曲奕空抬起臉來,和他對視,「你聽明白了嗎,徒弟?」
「這超綱了,師父。」寧永學說。
「沒有超綱不超綱,只有你能不能學會。」
「那玫瑰花還礙事嗎?」寧永學問道。
「你還記著這個呢?」曲奕空說著把刀收回去,攏了攏腦後的碎發,「我都忘了有段時間了。」
「我也沒想到你真就把我拉過來挨打了,還在我腿上開了兩個血槽。」
「用切膚之痛告誡你後果而已。」
「那我也該用印象更深的辦法告誡你。」寧永學席地而坐,有些疲憊。一片玫瑰花瓣已經落了下來,灑在樹木根須上。
「我可不知道有什麼好告誡的,」曲奕空靠在他旁邊的洞牆上,「你前面一直在胡思亂想,到了中途才進了狀態,然後又開始得意忘形。我伸手一拉,你就像個傻大個一樣腳步不穩了。」
「可能我們確實互相改變了很多,但有些核心的東西永遠都變不了。」
「你別告訴我你的核心就是想抱......」
「抱你?」見她不吭聲了,寧永學問道。
「喂,」她發聲提醒,「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收聲的時候替我把話說完?你就沒發現我不想說下去嗎?」
「我明白,不過我就是想看你這樣。」
「嘖......」曲奕空輕輕咋舌,「好吧,這事印象夠深了。我也有些困了,你表妹還在那裡攤著呢,我們回去繼續睡覺。」
「我可不覺得這算是印象夠深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