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宴愣了愣。
「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向警察尋求庇護,不是很正常嗎?」
「有個瘋子要槍擊我,我總不能用家人的安全當賭注。」
「不…你這樣…」
「放心,我找的人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她知道鄭義的本性。」
——
「這是…怎麼了啊?」女人看著坐在客廳里的陳雪,有些驚訝地詢問。
「沒什麼,您別擔心。」陳雪笑笑,「有幾個逃犯在附近流竄,我得借用一下您家的客廳,可以嗎?」
「逃犯?」女人披上衣服,轉身就要出門。
「媽,哥不會有事的。」王琳拉住了她,往屋裡扯了扯。
「逃犯就是王錦發現的,他已經被我的同事保護起來了。」陳雪推了推眼鏡。
「是嗎…」女人盯著她的制服看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那好吧。」
「小琳來陪陪我,逃犯好可怕。」她湊到王琳耳邊,小聲說著。
王琳無奈地笑笑,把女人哄了回去。
她關上門,給陳雪倒了杯水,在旁邊坐下,「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謝謝。」陳雪接過杯子,「師傅的事要是被捅出去,我的前途也保不住。」
「你就不怕我們真是兇手?」
「之前還不太信,但看到師傅的樣子,有點信了。」陳雪嘆了口氣。
能讓持槍的警察失去意識,殺掉一家三口也並非不可能。
「但就算你們真是殺人犯,我也沒資格直接動手,法律是講證據的。」陳雪放下水杯。
「你跟鄭義不是一路人呢。」
「可能因為我太年輕了,還對這些東西抱有期待。」陳雪輕輕搖頭,「去睡覺吧,師傅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我們每開一槍都要寫報告的,他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
——
「餵…?」混混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顫抖。
她很久都沒打通過這個號了。
「喂,姐,是我。」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沙啞無比。
「…別再聯繫我了,姐姐沒有錢。」混混擦了擦眼眶,「你也長大了,要自己承擔責任,明白嗎?」
按下掛斷鍵的前一瞬間,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哭聲。
「姐,我…我撐不住了…」
「你不管我也沒什麼,我馬上就不難受了。」
混混仔細聽著那邊的聲音,發現有呼嘯的風聲。
她意識到了什麼,握住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白。
「我不是來要錢的,就是…有點後悔。」
「如果沒碰這些東西,事情可能不會變成這樣,對吧,姐?」
「我是混蛋,我人渣,我敗類,但…我不是自願的。」
「有人把這些東西放進了我的酒里,等我發現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姐,我想起碼到了最後,能給你道個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啪嗒。
混混掛斷了電話。
她想問問那個把弟弟變成這樣的人是誰,可她忍住了。
混混深吸一口氣,抱住身旁破舊的企鵝抱枕,把自己縮成一團。
錦哥不讓知道,那就不知道。
錦哥不讓管,那就不管。
他總不會害自己的。
略微平復好心情,她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田字格,複習著上面的文字。
「錦…嗯,錦哥的名字是這麼寫的。」手指輕輕在紙面上摩挲,混混閉上眼睛。
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混混手指微微用力,紙面皺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親手帶大的弟弟。
混混努力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她想起了王錦的槍傷,還有林百萬提過的條件。
疑問逐漸在心中升起。
滴滴。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剛才那個號碼發來了簡訊。
只有短短几個字,其中兩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