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道「你們三個之中,只有你對我毫無殺意,這也是我留你命至今的原因。」
「不過終究是你們招惹到我頭上,我恰好不是很好說話。」陸恆敲了敲桌子,又補充道「而且我對你們佛門沒什麼好印象,更殺和尚,所以,你最好說點什麼,也許可以換你一命。」
弘苦嘆了口氣「施主今縱使放我離去,他依然是敵非友,又何苦多此一舉呢」
「所以你想死」
「生亦何歡,死又何懼」弘苦道。
「這世上總有比死更可怕的事。」陸恆淡淡道,「比如我惑了你心智,讓你於我道祖像前念上一輩子道德經。」
弘苦沉默半響,眼中露出解脫之色,苦澀一笑「也罷,只有一偈,告於施主。」
「和尚啊和尚,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陸恆嘆了口氣,「說吧。」
「阿彌陀佛」弘苦長吟佛號,子開始緩緩虛化。
「察跟腳,撥因果,莽莽dàng)dàng)招殃禍,棄有著空病亦然,還如避溺而投火。
非不非、是不是,廓然瑩徹周沙界,大千沙界海中漚,是非因果如電拂」
在弘苦消失的最後一剎那,陸恆眼中殺意迸現,一指點出赤焰旋流
轟
原本已虛化的弘苦見狀竟不閃不躲,任由火焰纏,他的體也重新凝實起來,
他的體已燃起熊熊烈火,而他卻在烈火中微笑起來。
他看著陸恆道「施主所有擔憂的和想要的都已在上,何必四處苦尋」
陸恆面容震動,他緩緩站起來,真誠躬一禮「多謝大師。」
「今我化善因,留施主一縷禪心,南無阿彌陀佛」
烈火中,弘苦雙手合十,漸漸化為灰燼。
陸恆看著這一幕,沉默良久。
弘苦所作之偈,讓陸恆終於明白了一切。
他和佛門恩怨的一切禍根,都是因為上個位面那顆摩羅舍利才埋下的。
今天看來,那顆舍利中一定還蘊含著摩羅的殘留意識,也許他是想找一個能傳承他衣缽的人,所以留下了執念。
可惜數百年過去,舍利被製成了天魔琴,最終被陸恆發現,並且修煉了融神訣,可以吸收舍利中的精神異力。
陸恆不知道摩羅執念占察到了什麼,以至於它最終在自己體悄然無息布置下後手,使得自己一旦出現在修煉有成的佛門弟子面前,就會被認作是滅佛之人。
察跟腳,撥因果,莽莽dàng)dàng)招殃禍
弘苦這句偈語,道盡了占察之術的弊端。
命運有無限分支。卻因占察觸碰了命數,只剩下一條。
那麼後來的玄奘,恐怕也是如此吧
李淳風所求的心安,是不是也是因為如此
「滅佛之人」陸恆眼神微眯,喃喃自語。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自己所吸收的那些精神異力之上。
弘苦的第二句偈語,讓陸恆定了對他的殺心。
面對天眼通、宿命通這類佛門神通,除非在第一時間就破了它,否則在其面前真的毫無秘密可言。不過好在,至少在此方世界能施展此神通的人不多。
「得儘快開闢識海了」他暗自下定決心。
「來人」陸恆大聲叫了一聲。
很快,尉遲真金到來。
陸恆道「把大師收斂起來,到了洛陽,葬之。」
尉遲真金尋了一周,茫然問道「大人,妖大師在哪兒」
陸恆沉默,指了指他快要踩上的那堆骨灰。
尉遲真金低頭一看,也沉默了,默不作聲騰出一個花瓶,開始裝骨灰。
陸恆走到窗前,凝望洛陽方向。
之前所預感到的危機已經煙消雲散了,但陸恆可以斷定,他的心血來潮絕不是這三個和尚帶來的。
那麼是誰要對自己不利,卻又打消了念頭呢
亦或是
陸恆開口問道「你可知道他們來自哪裡」
尉遲真金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陸恆問的是什麼。
「真覺寺。」尉遲真金道,「就是那個禪宗聖地。」
陸恆點頭。
弘忍,還是神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