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文進當即回道:「九木大師說,在摸清楚賀一鳴的虛實前,他不會動手。他讓我們儘快行動起來,逼迫賀一鳴露底,以便他觀察一二。」
耿文則呵呵冷笑,道:「老奸巨猾,貪心如蛇,膽小如鼠。」
頓了下,「你打算怎麼辦?」
杜文進道:「我已經通知赤脊嶺三大匪寨,讓他們儘快攻打芒硝山,將賀府的主要戰力,比如孫虎、孫雷等人調虎離山。」
耿文則道:「那些劫匪可不蠢,我出事之後,他們應該有所顧忌,不敢再動手了。」
杜文進道:「所以,我將九木大師的來歷告訴了他們,有九木大師攪局,林元常必敗無疑,他們吃下了我這顆定心丸,已經同意了。」
耿文則不由得點頭,道:「貪心一起,便再難收手了。但,這還不夠吧?」
杜文進森然冷笑,道:「茅橫和茅家幫覆滅一事,田家惱羞成怒,向風雨樓買了賀一鳴的命,風雨樓已經接了他們的單子。」
耿文則嘿然冷笑,嘆道:「賀府因為有林元常坐鎮,風雨樓以前從來不接這種找死的單子,看來這一次,風雨樓更加看好赫連武那小子。」
杜文進深以為然,道:「所以,三大匪寨將孫虎和孫雷調虎離山之後,風雨樓的殺手就會潛入賀府,刺殺賀一鳴。
只要賀一鳴還擊,他的底細就會暴露,九木大師近旁觀察,知己知彼,便萬無一失了。」
耿文則咬了咬牙,森然道:「事已至此,既然我們得不到賀府,那就徹底毀了賀府,斬盡殺絕,雞犬不留。同時,開始著手下一步計劃吧,準備對田家和張家動手。」
……
晨曦的微光照進窗欞。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賀府上下一如往常。
距離九木大師入住賀府已經過去了五天。
這位長髯老者每天與賀亦儒下棋,賞畫,琴簫演奏,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賀府中人漸漸習慣了九木大師的存在。
賀一鳴心頭滿是緊迫感。
天還未亮,他就早已坐在書桌前,勾勒曙光印記,運轉陽火功,一個回合接著一個回合,堅持不輟。
他的體內好像是一座火爐,沸騰燃燒。
「內氣增幅明顯加快了。」
賀一鳴心頭浮現些許的欣喜。
自從他突破了硬功第一重,皮膜進化,身體各方面機能跟著變得更加強大起來,無形間也帶動內氣的成長。
清晨很快結束,賀一鳴接著冥想占卜之術和暴血魂術,到了下午,他花了兩個小時打磨開碑拳,磨鍊內氣的尖銳屬性。
再之後,賀一鳴盤膝坐在床上,運轉巨靈血煞功。
進入硬功第二重,強筋階段,修煉方式完全不同。
外部打擊能夠強化皮膜,卻無法有效的淬鍊筋肉,因此,武者強筋,須得從內部進行破壞。
賀一鳴運轉內勁,持續不斷撕裂全身的筋肉,蹂躪身上的每一根筋,每一塊肉。
咔咔咔……
他的體內異響此起彼伏,那是筋肉崩斷的聲音。
這種自殘修煉法是強筋的必然過程,人的筋肉會在撕裂和癒合之間,變得更加堅韌。
只不過,別的武者都是小心翼翼,絕不敢過度傷害筋肉,造成不可修復的撕裂傷,每次都是一點點撕裂,再一點點修復,期間還要進行大量的藥補。
賀一鳴完全不用擔心這些,肆無忌憚撕裂筋肉,毫無顧忌地進行深層次破壞,哪怕傷得再重,最後只要暴血超速癒合就行了。
當然,他這樣做,所承受著痛苦卻也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不怕吃苦,就怕吃了苦,還一無所獲。」賀一鳴可不是一無所獲,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只能用日進千里來形容。
就在這天,鴉兵一千零八飛了回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賀一鳴心頭瞭然。
「赤脊嶺三大匪寨,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