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破爛的高大男子頂著一顆高度腐爛的頭顱,一手持著草繩,動作僵硬地走向徐添,恐怖的模樣極具壓迫感。
徐添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叮——」
一片死寂中,走廊深處的黑暗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敲擊鋼琴高音琴鍵的聲音。
獨眼男子腳步停頓了一下。
但隨即又繼續朝著徐添走來,並緩緩舉起手裡的繩子。
強烈的危機感促使徐添準備逃跑,卻在即將轉身的這一刻,突然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捏住,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連帶著體內的小太陽也被禁錮了,無法釋放一絲一毫的陽魄。
這讓他大驚失色。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自己都已經踏入聚陽境,面對眼前這個鬼東西居然被全面壓制?
這一刻,強大如他竟然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腐爛猙獰的臉孔靠近,隨後舉起手中的草繩,纏向他的脖子
「這是要把老子勒死?」
徐添面色漲紅,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依舊無法行動。
「咚咚咚」
突然,雜亂無章的琴音傳來,聽起來似乎是有什麼人正在暴躁地拍擊琴鍵。
難聽的琴聲在深夜的古宅中迴蕩。
處處透著詭異與恐怖。
徐添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而隨著琴聲的響起,臉上高度腐爛的獨眼男子竟然保持著舉繩子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徐添身上神秘的禁錮也消失了,瞬間恢復自由。
琴聲鉗制住了這個鬼男子,令他無法施為。
很顯然,另一股神秘力量,和這個鬼怪是對立的。
徐添不明就裡,但眼下也顧不得多想,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順著走廊跑了兩步,來到樓梯口直接翻身躍下,一個箭步上前推開大門,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這棟詭異的宅子。
他可不是電影裡那些唇珠,在這種明顯有問題的場所中聽見什麼響動,還要過去一探究竟的。
明知山有虎。
那就別去明知山!
古宅外雜草叢生,徐添帶著一路褲腿摩擦草木的窸窣聲,一陣風似的衝出了生鏽的院門。
在他腳下的羊腸小道盡頭,是一個沒有燈火的老村莊,一半是廢墟,一半還完好,但卻明顯久無人跡。
一直跑到這個村莊外,徐添才心有餘悸地回望了一眼,那棟夜幕下孤零零佇立在山腳下的破舊古宅。
「雀山村」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地圖,居然是蕭山區本地人從小就耳熟能詳的雀山村。
之所以耳熟能詳,一是因為雀山二字,在蕭山方言中和畜生很像,說快了就像是在說畜生村。
二是因為,雀山村十幾年前無故拆遷失敗的新聞,曾在當地口耳相傳。
原本這裡曾被規劃成一個類似於湘湖一樣的人工湖,改造成景區。
但就在實施拆遷的過程中,發生了不為人知的重大意外,導致開發商破產了,工程也被迫停工。
彼時原居民已經遷居在外,眼看村莊都已經被拆了一半,而回遷房卻沒有了著落,於是集結起來大鬧了一場。
最後還是官方出面,替跑路的開發商出資新建了回遷房,才平息了這場騷亂。
當時就連還是小孩子的徐添,都曾在家人口中聽說過這件事。
而今,從那棟詭異的古宅看來,雀山村拆遷失敗,大概是有些光怪陸離的詭異事件在其中作祟的緣故。
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還是一半倒塌的荒蕪景象,無人問津。
「不好」
徐添眉頭緊緊皺起。
沒記錯的話,他傍晚時分明明已經坐在高鐵上出了杭州。
怎麼又被帶回了這個正被「哭墳鬼」威脅的大凶之地?
這究竟是那些不可名狀的無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