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一江南水鄉女子的初夢如花,甜得嫵媚的獨特。做一名南方女子,在荏弱中透著剛強。亦或許,在痴人說夢。
夢醒了,已是傍晚時分。
夜,又深了,江南沉睡了。此時,小巷睡了,烏篷船睡了,小橋睡了,農家人也睡了。只有江南風流依然在著。
晚風撫過村莊,翠竹沙沙作響。秦少游《踏莎行》曰:「露天樓台,歸迷津渡。」炊煙又起,和暮色一起慢慢遮住晚霞,淹沒樓台,迎來月色,陶醉了多少的文人墨客。店鋪前的窗欞上都掛著火紅的燈籠,映紅了人人都臉龐,燈光灑在江面上波瀾起伏,月亮的倒影愈發鮮亮,像梳妝的鏡子閃閃發亮;像女子發梢上刺眼的髮簪;像東北大漢雕刻的冰雕?江南的夜是熱鬧的,有著小販喋喋不休的吆喝聲,有著江南人溫潤柔軟的歌聲,有著親切緩緩的風聲。江南的夜也是寧謐的,皓月當空,鄉村中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安靜。孤獨的路燈站立在不遠處,默默地接受著月光的洗禮。
好一座詩意的古城,好一無與倫比的柔情江南,小巷裡的故事隨時間玩轉。八十三年前,邂逅夢一場。
夢中人,江南在說。
八十三年前,有個悠長雨巷,撐起油紙傘,尋覓它的時光。
身處一座古城,綠牆黛瓦,褐色磚礫,蒼白色的窗紗,還有幾個復古的鳥籠。聽,那鳥兒清脆的聲音是不是把你帶回了從前?我想,它會像江南的夢一樣輕,在我們不知覺的時候,回到時光如舊,故事依然的境地。舊城裡的時光,雕刻在命輪的故事裡。
巷子的路是曲折凹凸的,層層瓦片重疊又交錯,發著靛青色的熒光。綠牆黛瓦的村莊在翠竹的圍抱中忽隱忽現,裊裊的炊煙緩緩升起,慢慢的消失,瓦片在日光下,瑩瑩閃光。當然,這亦是每個人都走過的古路,每個人帶著夢和微笑走過的古路。溫柔的女子,靜靜的踏上磚瓦,疊加在一起的步伐輕盈的在古路上划過。這是言語所表達不出來的情感,婉轉,如約,綻放,縈繞在綠牆之間。女子靨然一笑,婀娜多姿,恰是丁香花的模樣。於是,巷中多了份雅靜和淡然。甚至,有一縷清香掠過空中的氣息,是那個女子帶來的,純美無暇。就這樣,江南的小巷在濃郁芳香的層層疊疊中迴環,純淨的天空下,古典一片。過後,始終如一的巷口在晨曦中愈顯溫暖,日光傾城而下,就灑在巷口。恰好人人都能感受的地方,直到心房。逐漸,燦若柔情女子的江南韻味瀰漫了整個小巷,輕輕灑灑,尋尋覓覓,不見一絲浮躁,便掩蓋了浮世的悲哀。韻味是古董紅色,深中帶褐,褐中帶粉,粉中透著些憧憬與懵懂,散落下的丁香花瓣如水一般,情有獨鍾得就漫天於江南的小鎮裡,急著想感受江水的沐浴、店鋪的祥和,卻又不忍心落下,不舍離開如夢的空中。
此刻,孩子們手裡拿著棉花糖,臉上帶著無盡的甜意,闖入斜射的光芒里。烏篷船停靠在岸的一邊,有情有意的醒著。縴繩脫離了縴夫的手,裹在木樁上。船兒由竹片竹絲編成半圓形,中夾竹籬,上塗桐油黑漆。烏篷船,就是江南黑色的精靈。船家還在極窄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之類的下酒菜,右手握一把小酒壺,呷一口酒,嚼一粒茴香豆,悠然自得。孩子們蹦向目光,船兒在江面上悠悠蕩蕩。從天空向下傾斜45°角,孩子們的笑像蒲公英一樣甜美輕盈。巷中的女子灑了一路清香,直到孩子們跳進巷子再帶去幾絲調皮。於是,開始不同尋常。
這個江南,小魚幾尾,垂柳幾株,小舟一揖,蘆葦數叢,小橋一座,翠竹一片,鴨鵝幾隻,有村莊,有炊煙裊裊,有吳儂軟語,有無爭的寧靜。這個夏日比別處溫柔,一夏,一城,一世界,一花妖嬈在身邊;這季的江南比別時優雅,一水,一船,一女子,一香擁有在記憶。仍然是古香古色的氣息,溫潤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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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致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