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少說這些話時真的是面不紅氣不喘,他老人家當初還修成了真佛了呢,但殺人放火的事兒也可沒少干吶,其實修道和修佛一樣,群員只需要注重於術就可以了,和人品的關係,並不大。
但趙鑄能高屋建瓴地認識到這一點,董行臣和奶糖可沒那個理解層次了。
「好了,不要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趙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沒有?」董行臣終於出來表明態度打圓場了,當務之急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而是如何把面對的危險給對付掉。
甚至是至於如何去找尋石秋月和李華,都已經被暫時拋諸腦後了,現在的自己等人,幾乎是一群殘兵敗將,能自保就很不錯了,哪裡有什麼資格去奢求更多。
「鬼嬰是怨氣所凝聚,讓她這個當媽的上個香,懺悔一下就可以了。」趙鑄說道。
「有把握麼?」董行臣問道。
「如果那鬼嬰真的要下手的話,我們,早就死了,它只是一絲執念化解不開,畢竟對於嬰兒來說,好不容易投胎轉世成人,卻連人間一眼都沒看見就被結果掉了性命,有怨氣有不甘那是很正常的,關鍵還是以前她這個當媽的造孽,估計無痛人流結束後就該泡吧就泡吧,該繼續和男人上床就上床,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奶糖被趙鑄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因為趙鑄說的是真的,一次和一個網友見面第一次沒做措施,居然直接懷孕了,她也是等三個多月後才發現的,只能去做了手術,由於自己身邊朋友同學這種事情其實也很常見,她當時也就沒往心裡去,在小黑診所做完手術之後很快就有了新的男朋友,她長得確實漂亮,也不缺追求者,而打胎的經歷,更是讓她覺得是人生的一個污點,她恨那個孩子讓她遭了那幾天的罪。
趙鑄走到焚屍爐一側,這裡堆放著很多香燭和紙錢,想來這裡工作的人也經常燒這些東西。
取出兩個香燭,點燃,又拿了一些紙錢,連著打火機一起交給了奶糖,然後趙鑄又拿了一個掃把,倒掛在牆壁上,而後對著奶糖道:
「給我點血,還有一根頭髮。」
奶糖是知道趙鑄能力的,此時也不疑有它,用嘴咬破自己的指頭,把血滴到了趙鑄掌心之中,趙鑄用沾血的掌心潤濕了香,然後送回到奶糖手中。
「好了,就在這堵牆前面做一次禱告,等我和董行臣站遠點,你就點燃這根香,隨便說些什麼話哄哄孩子就可以了,等香燃完了,也就意味著那孩子最後一抹執念消散了。」
趙鑄說完就拉著董行臣向後退,「我們兩個男人陽氣太重,退遠點。」
見都準備好了,奶糖也深呼吸,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香,混合著自己鮮血的香徐徐燃燒,奶糖也開始說話,
「孩子,媽媽也是迫不得已啊,媽媽也是捨不得你啊,失去你,媽媽也是痛不欲生啊。」
「孩子,早點投胎去吧,不要再做鬼了,真的,你這樣媽心疼。」
「孩子,只要你好受,你讓媽做什麼都沒問題,媽都心甘情願,因為媽欠你的。」
看著奶糖在那邊動情地說著話,董行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演技。」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趙鑄抽出兩根煙,遞給了董行臣一根。
兩個男人在旁邊抽著煙,那邊的女人似乎越來越進入狀態了,聲淚俱下地傾訴著,越來越忘我。
奶糖說得口乾舌燥,但是手裡的香快燃盡了,她顯得很是興奮,這件事,終於馬上就可以被解決了。
遠處的董行臣也丟到了菸頭,深呼吸,道:「這樣解決掉,也算是不錯,畢竟這年頭打胎的人真不少,你也很難去衡量對和錯,如果打胎都要受報應的話,那覆蓋面也就太廣了,她也就是運氣不好而已,趕著這個時候進了這樣一個任務世界。」
趙鑄站在一旁無聲地點了點頭,董行臣並沒有發現,在趙鑄腳邊,不知道什麼多了一個密封很好的桶。
看著最後一點香燃盡,奶糖抿著發乾的嘴唇長舒一口氣,然而就是這最後一縷香忽然冒出了一陣黑煙,一個臉色鐵青帶著極大怨恨的嬰兒從裡面伸出頭。
「既然你願意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那麼,媽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