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你們自找的,我本無心再出江湖,可你們竟然不讓我見一見我大哥的孫子。」赤峰輕蔑道。「我不殺你,你回武當告訴孫慕俠,我和他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今後我還會重出江湖,警告他和無欲不要來多管閒事。」
雲溪子神情肅然,提起劍將那些受傷的同門一一殺死。葉衾寒理解他的做法,那些被赤峰打傷的人,活下來也只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殘廢,根本不可能再復原習武。對於一個武功一流的人來說,不能再用武功做一個殘廢,真不如一死百了的乾淨。
雲溪子將那些活著的人全都刺死後,將劍扔在一旁。雙膝跪地朝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叩了三個頭,手刃同門對於自己的內心該是多大的一種挑戰?雲溪子跪拜過後,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神色如常朝著赤峰道:「但求一死。」
葉衾寒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一眼雲溪子後,他也理解了雲溪子為何要這樣。雲溪子任務沒完成,又折了這許多同門師兄弟,心中羞憤,寧死也不願再回武當。這樣的人,自古就不乏,昔有楚霸王烏江自刎不肯過江東,今朝雲溪子但求一死不做苟活人。
「好。」赤峰顯得極為高興。「武當派若都是你這樣的人,也不枉我暮年重出江湖一場。」
雲溪子雙臂抱圓,內力及外,隱隱現出一個半透明狀的球體。那個球體在有人環抱大小時,被雲溪子推向了半空。與此同時,地上的三十一具屍體天靈蓋處,裊裊而出陣陣白煙,那煙霧匯集成一道,向著半空中匯聚。一時間,白煙瀰漫,深宅中的氣氛詭譎異常。
葉衾寒望著那屍體天靈蓋中裊裊升起的白煙,心中豁然一亮,想起了自己在密道中呂名桀最後所用的絕招——散元歸魄。雲溪子所用,也是這散元歸魄。只是武功而言,各門派內功上幾乎沒有差別,差別只在一些所用出的招式而已。雲溪子此番所用,藉助的外力乃是死去同門的內力,死去之人內力尚能借用,恐怕也只有武當派才能做到,葉衾寒心中也是暗暗稱奇。看赤峰時,他正冷笑望著雲溪子,似乎在等他將地上所有死人的內力吸光,然後再一舉殺之。想到雲溪子待會也要死去,葉衾寒心中頗覺傷感。不過他也明白,像雲溪子這樣的人,若一心求死,就必須要死,誰都攔不住。
死屍天靈蓋的處的白煙越來越少。半空中那個透明的球體也隨著雲溪子的催動越來越大,赤峰依舊冷眼旁觀。待那屍體不再有白煙冒出時,雲溪子道袍無風自起,雙臂揚起,豁然而成八尺長的氣刀,朝著赤峰雙雙斬落。那個半空中的球體,亦隨著兩把氣刀忽上忽下,到赤峰正頭頂時,忽然裂開一個大縫,猶如一張巨口,要一舉將赤峰吞入其中。
赤峰對雲溪子的攻勢只作不見,兩把八尺長的氣刀轟然斬在了赤峰身上。赤峰冷笑一聲,雙掌齊齊往上推去,一條火紅色的長龍躍然竄出,從那個大縫中進入了半透明的球體。球體倏然閉合,火紅長龍在其中肆意衝撞,想要找地方衝出,但那球體忽大忽小,緊緊的將其束縛其中。
此時,雲溪子臉如金紙,赤峰泰然自若。勝負很明顯,雲溪子與赤峰內力相差甚遠,已經是必死無疑。
突聽赤峰暴喝一聲,晴天霹靂一般。那條火紅長龍猝然衝破了球體,盤旋而下,直接進入了雲溪子的體內,一閃而沒。須臾,雲溪子整個身子爆裂成無數片,血霧隨著道袍碎片灑落下來。空氣中血腥味很重,赤峰哈哈大笑,看樣子他很享受這種殺人的快感。
雲溪子死無全屍!
葉衾寒突然覺得很煩惡,赤峰是他見過最兇殘的人,沒有之一。而自己待會還要向兇殘暴戾的人去問些問題,他現在理解自己的祖父為何不願同赤峰一起組建翡玉閣了。想起自己的父親甘為赤峰做事,葉衾寒竟不自覺的有些反感自己起來。他是反感自己的父親為虎作倀呢?還是反感自己是葉衾寒——葉子勝的兒子?
赤峰忽然止住笑,扭頭厲聲喝道:「屋中的人快給我出來。」
柳依依和賀烏蘭雖然都殺過人,但還是頭一次看到赤峰這種能輕易殺死武當派幾十名高手的人。且其手段殘忍,特別是最後對付雲溪子,更是讓兩人膽寒心顫。此刻,被赤峰這麼一喝之下,兩人更是緊張,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赤峰看是兩個女子,又看葉衾寒對兩人一個點頭示意寬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