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認為一生有一個心愛的人就很好。尤其是在張含玉和他說,她配不上他,害怕之後他會離開她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護著張含玉。
她那麼瘦小,那麼可憐……
景從安又一次閉上眼,想著母親絕望的神情,最後暈闕的畫面,難受的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他雙手捏成一團,青筋暴露。
「三少爺!」一個老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景從安睜開眼扭頭便看見朱嬤嬤站在不遠處,「嬤嬤,母親怎麼樣了?」
「二太太說太太是氣急攻心。」朱嬤嬤走了進來,借著屋內油燈里微小的光,打量著眼前的牌位。
她對著牌位行了大禮後,又才對景從安說,「三少爺你起來吧,快回去歇息!」
至於其他的,朱嬤嬤也並未多說。
她在來的時候,在路上想了許久。
她入姚家後不久,因為身子骨弱差點被外院的人欺負到沒了性命,是景姚氏救下了她,然後她就一直在景姚氏身邊。於她而言,景姚氏更像是親人一樣。
她看著景姚氏成親,生下孩子,又看著孩子們長大,有的立功,有的戰死……
景姚氏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
可偏偏這些孩子,卻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嬤嬤!」景從安沒有站起來,「我母親她,她怎麼樣了!」
朱嬤嬤嘆了一口氣,回答,「太太沒事,三少爺你放心吧。只是,三少爺你也該替太太想想!」
「有的時候,人不能太……」朱嬤嬤說到這裡,又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濁氣,「沒事,你回去歇息吧!」
朱嬤嬤沒有責怪景從安,卻讓景從安心裡的愧疚更大了。
他見朱嬤嬤要走,便想要起身。
可是他跪太久了,因為起來的急促,而摔在了一側。
朱嬤嬤見他這樣,趕緊轉身去扶起他。
「三少爺!」朱嬤嬤說,「你沒事吧?」
景從安搖頭,他說,「嬤嬤我能去見見……」
他還未說出張含玉三個字的時候,便看見了朱嬤嬤的雙眼通紅。
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又一次咽了下去。
朱嬤嬤的神情有些無奈,「太太真的沒事了。如今也晚了,三少爺若是想去見太太,不如等明日吧!」
「太太身子向來不好,尤其是二少爺去世後,太太更是整夜都睡不好。這些年,太太怕三少爺和大爺擔心,所以從未和你們提起過。三少爺你是知道太太這個人的,她骨子裡很堅強,不願意你們為她多擔心!」
「二太太也知道太太的性子,所以在藥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草藥,讓太太好好的睡會。她說,太太的身子比上一年更差了!」
景從安本來還想去看看張含玉,可在聽見朱嬤嬤的話後,便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兒東院老夫人生了大氣,若了一些話不中聽,三少爺您也別放在心上!」
「人啊,你心疼別人,別人也會心疼你!這些年來太太一直孝順,所以東院老夫人才會護著太太,說了重話!」
這下,別說去看張含玉了,景從安里心裡全是愧疚。
他是喜歡張含玉沒錯,可他也傷了景姚氏的心,連一向不喜多言的小姚氏都生了大氣。
「我明兒一早能去看看母親嗎?」景從安試探著問,「我不會再惹母親生氣了!」
朱嬤嬤苦笑,「母子哪有什麼隔夜仇?三少爺明兒一早來吧,太太也想見你呢!」
「你瞧,太太一醒來雖然嘴裡說著生氣,可又吩咐我派人送了點心和水過來!她就是嘴硬!」
「如今天色也晚了,三少爺快回去歇息吧!」
說完朱嬤嬤便從祠堂內走了出來。
她慈祥的笑容,在從祠堂內離開後,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她那張蒼老的容顏,在月色下顯得淡薄。
果然,如小月姑娘說的那樣。
景從安這個時候還想著去見張含玉那個狐媚子!
在景瑟和景姚氏說話的時候,朱嬤嬤和聞小月一直都候在外面。
聞小月突然和朱嬤嬤說,「嬤嬤,你一會會去見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