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不出來。
雷震雲皺著眉用手指頂了頂那塊補丁,發現它的質感和動物的皮膚差不多,但要比人皮厚一些,而且這東西應該是活的,因為從那暗黃色的外皮下,還能看到有一絲絲的血液正在裡邊飛快遊動。
不能再看下去了,這補丁好像正在催快著傷口附近的癒合,如果讓傷口癒合結束,阿沾就又要遭二遍罪了。
想到這裡,雷震雲用手術刀輕撬那塊肉皮一樣的補丁,但連撬了幾下都沒撬下來,稍一啟開點縫,這個東西就又沾回去了。
雷震雲將牙一咬,一刀就刺在那個補丁的後背上,插進去後順勢向下微拉,一看到補丁皮上背割開一個口子,立刻就把自己的食指塞了進去,掐住之後奮力往上猛拉。
昏迷中的阿沾傳來一聲慘叫,雷震雲都沒顧得上去照顧阿沾,因為那塊補丁皮又滑又油,他的兩隻手指要掐不住了,就如同瘋狗一般撲過去一口用牙咬住。
在他連腦袋帶手的使勁之下,這快補丁終於被他給拉了下來,而被拉扯之力撕得更大了的傷口當即湧出大量鮮血,雷震雲趕忙用酒澆到傷口處沖淨了血液,掐著阿沾的腰就把攝子探了進去。
阿沾因為劇痛身體在不斷發抖,她被疼醒了,一睜眼睛就看到了正趴著把腦袋緊貼在自己肚子上的雷震雲,阿沾一驚,隨手就去推他,但她現在沒有力氣推得動他,這一劇烈運動牽到傷口立刻就讓她眼前發黑,讓她又一下躺倒在板鋪上。
雷震雲正全神灌注的用攝子在傷口裡找子彈呢,阿沾這一下亂動把他也給嚇了夠嗆,不是給一瑪啡了嘛?她怎麼又醒了?
不及多想的雷震雲順手又給她扎了一針,兩針下去,阿沾就感覺沒那麼疼了,意識也開始恍惚,口齒不清的對雷震雲笑道:「你要整治我,不用這麼麻煩的。」
雷震雲沒弄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又貼到她的傷處,開始用攝子在傷口裡攪探。
他從來沒給人取過子彈,連這一手都是他現琢摸現用,攪找了一陣之後他發現阿沾的身體無法自控的正在發生抖動,就乾脆找了捆繩子把阿沾捆到床板上,又找了只手電筒給自己照亮。
十多分鐘之後,雷震雲終於用攝子把子彈取了出來,阿沾也徹底疼昏過去了,就雷震雲這個搞法,再打一針瑪啡也忍不住啊,更何況他這些瑪啡都沒給阿沾扎在最該用的地方。
雷震雲長出了一口氣,扔掉子彈後又給阿沾抹了把血,就把嘴裡叼著的那個補丁又貼到阿沾的傷口上。
這種蠱蟲就是專門封閉恢復各種刀傷的,自身的癒合能力極強,所以很快就封住了阿沾的傷處,雷震雲急得滿頭是汗,瞪著眼睛看到傷口又被封閉之後,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阿沾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昏睡,雷震雲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又拿過醫療箱看了看,現在應該給阿沾用一次消炎用的磺胺,可是那東西在這個醫療箱裡是針劑的,雷震雲哪會打針啊?所以手舉著針頭針管滿頭又開始冒汗,就沒有藥片類的?這不是難為人呢嗎。
不行,還得找,趁著阿沾昏睡這個時候,雷震雲把整個山洞裡的東西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片劑裝的消炎藥,就在他不甘心的反覆翻找之時,卻突然聽到阿沾昏睡中的夢囈:「放我走吧,媽媽,放我走吧……。」
雷震雲微覺詫異的抬頭看了看阿沾,但轉眼間他就發著輕聲驚呼奔到阿沾身前,阿沾露在外面的兩隻手和脖子竟然紅得如同曬傷,而她的臉卻仍如平常那樣慘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
等雷震雲過去摸過她的額頭後才發現,阿沾竟然發起燒來了,雷震雲驚駭的一跤坐倒,受槍傷的人他見得多了,但卻沒見過哪一個會這麼快就感染髮燒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顆子彈傷到阿沾的腸子了?想到這裡,雷震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如果是腸子受傷引起的發炎發熱,那阿沾就算是完了呀,自己絕對救不活她了。
得趕快找人想辦法,雷震雲倉促收拾了一些東西之後,背起阿沾就出了傷兵山洞,用盡全力趕向阿沾的四樹查坂,那裡有個簡易飛機場,還有不時飛過的盟軍飛機,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就沒時間救阿沾了。
四樹查坂,阿沾的那座竹樓外,只穿了條犢鼻短褲的清雲老道正在用力砍著一根大毛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