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年紀未滿二十的男子,一襲火紅張揚的衣裳,讓她覺得恰似了那九天之上的鳳仙化人,天生尊貴不凡,威嚴不可侵犯,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
這是她的榮兒啊......
這樣天下無雙的人,可是她的榮兒,連她也只能看著,不敢真正觸碰侵染的榮兒!
只是這樣本該只被她看著,無人能夠擁有的榮兒,明日就要被一個醜惡的小賤人擁有。
憑什麼!?
黃太后雙眼滿是殺意,雙肩都氣得輕顫著。
"娘不舒服便去休息。"長孫榮極淡說。
雖然他的口氣冷淡,黃太后卻知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他能說出這句關心的話,就足以證明他心中有自己這個人。
若是以前,黃太后定會滿足。只是曾聽他叫『阿瓏』時的特殊輕柔語調後,黃太后心裡就嫉恨得幾乎發狂。
一件事情一旦有了對比,好壞高低就會明顯的昭顯人前。
黃太后開口本想說不,半途一個念頭起來,就改口輕聲說:"好,榮兒扶娘過去吧。"說著,自然的伸手給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就要扶她,風澗的聲音從外傳來,"主子。"
黃太后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揮袖,門就被打開了。
風澗就站在門外,說:"白姑娘那邊生了點事。"
長孫榮極一聽,神情就有了細微的變化,看也沒看黃太后,往外走去。
"榮兒......"黃太后擔憂的喚了一聲,袖子裡的手緊握,指甲都陷入了皮肉里。
長孫榮極聽到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母后休息。"然後身影一躍就是百步之外,片息不見了蹤影。
祁陽城就是天子腳下,他們的所作所為,不消一會兒就傳入了皇宮之內,被長孫濼寅和黃太后得知。黃太后知道後,就命人請長孫濼寅來到了祥明宮中。
長孫濼寅穿著一身便服,來到祥明宮看到黃太后,恭敬的行了一禮。
黃太后擺擺手,說:"說過多少次了,在母后這裡無需多禮。"
長孫濼寅說:"禮不可廢。"
黃太后輕輕微笑,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長孫濼寅一坐下,便瞧見黃太后端茶的手纏著薄薄的白緞,不由問道:"母后這手是怎麼了?"
黃太后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又想起來前一刻長孫榮極聽到有關白水瓏的事情,便毫不猶豫離去的身影,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依舊輕柔不變,說:"沒什麼,不小心在哪處碰著了。"
長孫濼寅猜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想起來之前長孫榮極來到宮中,皺眉說:"難道是榮極又惹母后煩惱了?"
"哎。"黃太后輕嘆一聲,搖頭說:"榮兒這孩子哪裡會惹什麼事,主要還是......"
話語一止,長孫濼寅卻明白她的意思,順著她的話說:"母后是在為今天白水瓏和方俊賢的事情煩惱?"
黃太后點頭,"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安生。"
"白水瓏性子向來如此,恃才放曠,今日她能先讓人出樓再放火,倒算是知曉大局了。"長孫濼寅說。
"只是她在百姓們心中本就不堪,現在成親在即又做出這樣一番事情,實在是......哎。"黃太后頭痛的扶額,露出一臉的疲憊。
長孫濼寅見了,連忙說:"母后別憂心,今日白水瓏和方俊賢的事情似有蹊蹺。白水瓏之所以會火燒三座店鋪,是因為她香皂工地先被人蓄意放火燒了。因此她的所作所為也算有因,不算完全的胡作非為,只要稍做偏袒,就不會影響她和榮極明日的婚事。"
"偏袒!?"黃太后聞言面色微變,嚴厲的看著長孫濼寅,皺眉說道:"寅兒,如若不是母后之前開口阻礙,你個人很贊同這場婚事吧?"
長孫濼寅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母后說笑了,這婚事是榮極親自求得,兒臣便是想阻也阻不了。"
黃太后輕哼了一聲,說:"你以為那點心思瞞得過母后嗎?母后知道你擔心些什麼,不外乎是先皇的遺詔罷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