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守將名叫楊鳳,原本是黃巾賊。
最初,他是和雷公、白波等人齊名的七十二路渠帥之一。
只是這傢伙眼頭很活,見黃巾軍局勢不妙,便歸降了朝廷,被封為黑山校尉。這楊鳳本就是讀書人,在當地也有些名望,在歸降朝廷之後,也不知他走了什麼門路,居然被舉為孝廉。
黃巾失敗後,楊鳳投靠韓馥。
袁紹奪取冀州,他有歸降了袁紹……只是,他那黃巾賊的身份,註定了他不可能被袁紹重用,所以一直擔當著黑山校尉的職務,十餘年來原地踏步。袁紹死後,袁尚任楊鳳屯駐滹沱河。
&起來,袁三公子對我頗有忌憚啊。」
劉闖在中軍大帳里品著茶,忍不住與陸遜笑道。
陸遜點頭,「若我是袁尚,恐怕也要對皇叔存有幾分戒心。」
他沉吟一下,輕聲道:「不過這也說明了而今冀州上下對皇叔的態度,他們對皇叔即存有幾分戒心,又希望皇叔能夠抵抗曹操。遜以為,皇叔到了鄴城之後,倒不必急於前往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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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應當設法先在鄴城穩住陣腳,若不然出兵黎陽,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襟肘。」
想來冀州上下,對劉闖的態度也很矛盾。
劉闖倒是有些心理準備,所以陸遜的這番話,倒也不算突兀。
&過,我倒是覺得,那滹沱河的守將楊鳳態度頗為曖昧,若我猜測不錯,只怕他今晚必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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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剛要說話,一旁許褚就忍不住開口道:「若那楊鳳尋死,某便與他一個痛快。」
陸遜連連擺手,對許褚笑道:「許將軍恐怕誤會了,我並非是說那楊鳳存有敵意,而是說他恐怕另有打算。按道理說,他奉袁尚之命封閉滹沱河渡口,乃情理之中的事情。為我們們修建了營寨也就是了,卻偏偏又送來五十頭羊……呵呵,我覺得,這問題就在那些羊身上。」
許褚愕然道:「羊有何問題?我覺著味道極好。」
一旁盧毓突然道:「伯言的意思是,楊鳳有意投效?」
陸遜笑著點頭,便不再言語。
&這傢伙,忒胡說……送幾十頭羊來便是有投效之心?伯言,你這話說的……呵呵,沒有道理。」
就在這時,帳簾一挑。
李逸風匆匆走進了大帳,躬身道:「主公,從對岸駛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說有要事稟報主公。」
&了!」
陸遜,笑了。
而許褚則有些訕訕然,蹙眉道:「憨牛兒,那船上何人?」
&人只說叫做楊明。」
楊明?
劉闖沒聽說過,更沒有半點印象。
不過從名字大致上能看得出,這傢伙恐怕和那個楊鳳有些關係。
劉闖看了陸遜一眼,而後對李逸風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李逸風帶著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走進大帳。青年進來後,便拱手躬身一揖,「楊明拜見皇叔。」
劉闖朝陸遜看去,示意陸遜開口。
陸遜也不客氣,沉聲道:「楊鳳是你什麼人?」
他雖操著一口官話,可還是帶著些許吳越口音。如果不認真聽的話,說不得就聽不太明白意思。
楊明一怔,連忙道:「黑山校尉乃家父。」
&麼,楊校尉莫非有什麼指教?」
楊明顯然猶豫了一下,但旋即一咬牙道:「明今日來,特向皇叔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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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雖身在滹沱河駐守,但是在鄴城也有些關係。
前些時日,聽聞三公子與皇叔聯合,家父喜不自禁。可家父後來從鄴城卻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對於三公子和皇叔聯手一事,許多人心存不滿。其中尤以大公子最為不高興,幾次派人與三公子爭吵……加之三公子身邊有小人作祟,故而三公子有些猶豫,似乎想要反悔。」
劉闖臉色一沉,雙眼微合。
而許褚卻勃然大怒,「當初是袁三派人前來聯合,而今又猶豫反悔,莫不成以為我家主公好欺負嗎?」
許褚相貌果毅,這些年來跟隨劉闖東征西討,更為一軍主帥,自有一番威嚴。
他一發火,楊明激靈靈一個寒蟬,臉色頓時煞白。
&將軍暫緩雷霆之怒,此事與楊公子無關,他也是好意前來示警。」
&康,且坐下。」
劉闖終於開口,而後對楊明道:「楊公子,請坐。」
楊明顫巍巍坐下,仍覺心驚肉跳。
人道劉皇叔帳下猛將如雲,尤以虎痴許褚殺性最大……莫非剛才發火之人,就是那虎痴不成?
他偷偷打量了許褚一眼,穩了穩心神。
這時候,劉闖說道:「那你可知道,三公子而今究竟是什麼態度?」
&個卻不甚清楚……家父倒是打聽了一下,鄴城那邊也是爭議甚大,有的人贊成皇叔前來,有的人卻不太同意。特別是親近大公子的人反對最為堅決,其中又以華彥最具代表性。」
華彥?
劉闖一開始覺得這名字好熟悉。
他沉吟一下,旋即想起來這華彥的來歷……
說起來,他和華彥也算老相識。此人是青州人氏,當初劉闖受袁譚之邀前往臨淄的時候,曾與這華彥有過交集。不過那時候,華彥對劉闖就極不友善,甚至多次刁難。劉闖沒想到,這次與袁尚合作,這個人居然再次跳出來。由此也能看出,袁譚對劉闖的到來並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