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談能不能買下她設計的東西呢,可惜被她回絕了。
掌柜的拿出江流年交給他的圖紙,為問無恙解釋道,「少城主,江姑娘來過小店,不過不是買首飾,而是托小店為她打造首飾。喏,就是畫上這對戒指,說是她成親用的。」
入目一看,問無恙便喜歡上了,這對金戒實在太漂亮,應該是她那裡的東西。見問無恙歡喜,掌柜的又在旁說道,「江姑娘說此戒為鳳尾雙鳶,乃是一對,代表』鳳凰涅槃,情比金堅。雙鳶戲水,此意綿長』。」
問無恙按耐不住欣喜,眸子裡閃著雀躍的光芒,「掌柜的,還請貴店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來,這是定金。」
這下掌柜的說什麼也不接,原因是江姑娘已付過,「少城主放心,小店一定全力以赴。」
「對了!」正當她轉身離去,忽然想起什麼,那笑容比吃了糖蜜還甜,「麻煩你在戒指背面刻一行小字…」
出了金器店,問無恙依舊笑著,好憧憬她們倆帶上金戒的情景,可是一想到帶上金戒就代表成親,就代表江流年要離開,那憂傷又漸上心頭。
「阿恙!」突然一個聲音入耳,問無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還是忍不住抬頭尋找聲源。
兩人站著,眼神穿過一層層人群,終於交匯到一處。那人正對她笑著,碎發凌掃下的眸子清澈明亮,像顆墜入凡塵的寶石,純潔無瑕。
在看到江流年那刻,問無恙心底的那束光驟然亮了,人來人往已模糊不清,眼裡心裡只剩她,那個名叫江流年的姑娘。
不知不覺江流年已跑來,牽起她的手,「阿恙,你的手好涼呀,我給你暖暖。」
江流年的手很熱很暖,包裹起來就像團火,慢慢暖化她的心。兩人一路手牽手往問府走,在行人眼裡兩個女子這般拉著不覺得有什麼,沒想到又撞上雪無痕。
這次他倒沒有將她倆扯開,而是神情非常嚴肅,想必是出事了,「四師弟,怎麼了?」
「牢裡傳來消息,玉妃煙強行越獄,被看衛重傷,但是她拒絕醫治,我怕她撐不了幾個時辰…這可是找剎羅尊主的唯一線索。」
月輕影說的話在她腦海一閃而過,問無恙沉了沉心思,隨後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年兒你先回府。」
「不要,阿恙我和你一起去。」江流年又將掌心的葇荑扯緊幾分,語氣異常堅定。
等厚重的牢門發出』吱呀』的悶響,潮濕的霉味和駭人的血腥味混著濁氣而來,江流年不禁皺眉掩上口鼻。越往裡走越昏暗,雖然兩側盞著油燈,但光還是太微弱。
牢房都是靠牆而砌,牢柱粗鄙但厚實,上面掛著大鐵鏈,裡面關押的人一見來人,立刻驚慌撲前,張牙舞爪地伸胳膊喊冤。原本死寂的空間被打破,那吶喊聲求饒聲,直直地鼓刺耳膜,畫面可怕極了。
江流年哪見過這場面,手腳不自覺地往問無恙那裡靠攏,下一刻她就被人從後環上腰肢,「年兒別怕,有我在。」那人低語輕輕道。
折了幾回彎兒,終於來到關押玉妃煙的牢房,而外邊那些嘈雜聲也被看衛鎮壓下去。
曾經衣著光鮮的人如今遍體鱗傷,苟延殘喘地靠著牆坐在草團上。她的發早已凌亂,臉上布著血痕,腹部的傷最為嚴重,即使手按著也不斷汩出血水,將衣服沾染透。
聽到響動,闔閉雙眼的人動了動眼珠,眼皮露出一條縫,也不知是不是真醒了。見她如此傷勢,問無恙立即叫人喊來大夫,沒想到大夫還未靠近,玉妃煙就嗔起目怒視,戒備心十足。
「少城主,這女人怪得很,好像…特別反感男子靠近,我們這有幾個弟兄都被她打傷了。」
不知誰在後突然說了一聲,這下終於解釋得通,為何玉妃煙受了如此重傷也拒絕醫治的原因。
聽後,問無恙蹙了蹙眉,果真如月輕影說的那般呀。玉妃煙見眼前站的人是問無恙,眼神突然轉了色彩,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問少城主來了,不如…你替我…醫治…」
那輕浮的笑容不遺餘力,即使她整個人破碎般虛弱,但還是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討人嫌。
「阿恙!(二師姐)!」江流年和雪無痕同時拽住她,兩人相看一眼,同時怔了。
雪無痕覺得自己反應偏激,在問無恙看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