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在女人第二遍催促下,他沉著眉目,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溫軟的聲音響起:「換完鞋你先在沙發上坐會兒,記得關門。」
說完,她便走進了廚房,不到五分鐘就端了一杯醒酒茶出來,可能是覺得燙,她不停地倒換著手,捏著耳朵,動作小心翼翼。
江臨坐在沙發上,目光冷淡地看著她忙裡忙外,直到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裊裊的熱氣都化不開他臉上結的那層霜。
段子矜忙活完了,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溫聲道:「茶還有點燙,你等一等再喝。」
他沒有動作,只看著她,薄唇勾出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笑,大概很涼薄很刺眼,因為他看到女人的神色蒼白了一些。
「段子矜,你知道現在是夜裡幾點嗎?」
他並不是在求答案,她也噤然不知該如何接腔,只怔怔地望著他嘴角逼狹而嘲弄的弧度,聽著他冷到可以凍傷她的話音。
「夜裡十二點半,你把一個在樓道里對你意圖不軌的男人放進家裡來。」他淡淡地說著,「是我剛才把你吻得舒服了,還是你懷孕這幾個月來太寂寞了,嗯?」
自從懷孕以來,她在段子佩的監督下將作息時間調整得很規律,平時這個點早該進入夢鄉了,因此這時候腦子有些混沌不清醒。
直到男人撲過來將她壓在了沙發上,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多麼難聽的話。
臉色霎時間一變,「江臨,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麼?」他勾起她的下巴,這次卻沒有用力,反而輕柔地像在逗弄一隻寵物。
段子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拍掉了他的手,「江臨,你有必要說話這麼難聽嗎?」
如果門外的男人不是他,她會如此順從地放他進來、給他泡醒酒茶、還忍著困意聽他在這裡胡說八道嗎?
她拍掉了男人的手的下一秒,他便猛地用手擒住了她的手腕舉過頭頂,那雙寒意湛湛的黑眸就這麼沒有任何情緒地盯著她,「難聽?」
男人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嗓音沙啞得透徹,像砂紙在打磨,「嫌我說話難聽,那你倒是告訴我,你自己又做出什麼好看的事來了?」
他明明在笑,可段子矜分毫卻不覺得他高興。
反而這笑里,深藏著無窮無盡的怒火。
「你不是二八年華的小女孩了。」男人眯著眸,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女人身上因為他的壓迫而被拉扯變形的領子,還有領子下那片若隱若現的誘人光景,瞬間,眼底的顏色更加深邃了,「這麼晚把一個喝了酒的男人帶進家裡,你應該早就做好發生點什麼的準備了。」
段子矜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還沒說話,男人便吻了下來,濕熱的酒氣灑了她滿面。
他低低長長地笑,「或者說……這正是你所期盼的,嗯?」
段子矜完全不知道他發的是什麼瘋,腦子裡那些積聚的困意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然而她還是說不出話來。男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薄唇在她的唇瓣上細細地廝磨著。
他的動作很溫柔,本該是動情的時候,可段子矜卻只覺得殘忍。
她甚至不懂這種殘忍是從何而來的。
「你別鬧了,江臨。」她用沒受桎梏的手推開他,顰著眉,深深瞧著他,「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男人因為下手太輕,很容易就被她推開了,這次他卻沒再湊上來,反而站起身,將她整個從沙發上抱了起來,走向臥室。
段子矜大驚失色,腦子再不清醒,也看出男人是來真的了。
他一腳踹開她臥室的門,把她放在床上,接著覆上來,不容她反抗地扣住她的頭,用力地深吻。
男人的手亦是隨著親吻越發的不規矩起來,沒什麼委婉含蓄的步驟。
段子矜的驚愕變成了驚喘,掙扎抗拒的動作加大了許多,「江臨,你別……」
男人抬起頭,目如點漆,瞳孔里一簇火苗,還有她花容失色的臉,看起來像是要把她焚燒殆盡才甘心的樣子。
「不想要?」他冷冷地嗤笑,語調慢條斯理,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