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喋喋不休的男聲消失了。
盛海生看著她,神情痛苦:「皖皖,你不覺得你的這些要求有些過分嗎?爸媽辛辛苦苦把我們養大,為的不就是兒孫繞膝老有所養嗎?這樣和他們劃清界限,你不覺得對他們太殘忍了嗎?我不相信你媽會同意你這種想法。」
&果然心裡是不想答應的,是打算先過了這個關口再和我慢慢磨對嗎?」紀皖瞭然地笑了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拿起包站了起來,「海生,真心話,你還是按照你姐的要求,和那個小學老師相親好好相處比較好。」
盛海生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懇求著說:「皖皖別這麼狠心,難道你把我做的一切就這樣抹殺了嗎?我真的很愛你,什麼地方我做的不對我改……」
&生,你對我很好,可你的性格太軟糯,」紀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決,「我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你,在了解了你的家庭後更不該心存僥倖,從你姐我就能知道你媽的性格,你敢說你姐這樣沒有你媽背後的授意?她們都不滿意我,你卻拖泥帶水,對不起,我沒法做出改變,我們倆不合適。」
盛海生盯著她,眼中有著無盡的傷心和失望:「皖皖,你就這樣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耳邊仿佛有輕微的金鳴聲響起,紀皖有了片刻的暈眩。
曾經也有人在耳邊這樣一字一句地問過她,在那個薔薇花開滿的牆角。
把手指從盛海生的掌心抽了出來,紀皖漠然開口:「抱歉,我只是更愛我自己。」
一直工作到了晚上八點,和技術人員一起修改了一個上菜吧app軟體中的bug,紀皖才從公司里出來,
這陣子際安市的天氣不錯,夜空中居然能看見飄著的白雲,一朵朵的漂浮在整片的墨藍色中,好像一副特立獨行的版畫。
這個季節特別適合散步,沿江綠色長廊上花影疏斜、暗香浮動,紀皖慢慢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這才感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盛海生發過來的一條長長的煽情簡訊,歷數了兩人交往以來的甜蜜往事,最後問了她一句,「紀皖,你這樣把我們的一切全部抹殺,當初你為什麼要答應我?」
紀皖盯著那句話看了很久,心裡莫名湧上來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這對她來說是很罕見的。
可能是那紛飛的大雪、昏黃的燈光,還有那高大的身影讓她產生了一種幻覺吧。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紀皖接了起來,話筒里卻久久沒有聲音。
&生,是你嗎?」紀皖的聲音很冷靜,「既然分手了就快刀斬亂麻,對你我都好,刮骨療傷比腐肉要強上百倍,痛一下就過去了。」
話筒里傳來一陣輕笑。
紀皖的腦中有片刻的空白,半晌才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是你告訴我的嗎?」
賀予涵的聲音慢條斯理,可紀皖卻聽出了刀刃般鋒利的銳度,她的腦子有點亂:「我明明——」
&過,你記性不好,把號碼都給錯了。」賀予涵給了她一個台階。
紀皖沉默了片刻才直截了當地說:「賀予涵,我沒覺得我們有什麼可以聯繫的,還是把彼此的號碼都刪掉吧。」
&手了還是朋友,這句話好像是你說的。」
紀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六年前的話,難道還要來爭論一下真假嗎?
賀予涵好像對她的啞口無言覺得很愉悅:「我知道你言出必踐,我剛從國外回來,際安的變化很大,改天請你做一下嚮導。」
&好意思,我男朋友會吃醋,我建議你下一個高德地圖。」紀皖定了定神。
聽筒里沉默了片刻,賀予涵冷冷地開口:「恭喜你,這麼晚了,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聊。」
紀皖掛了電話,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會兒,把它拉進了黑名單里。
這晚紀皖睡得很是香甜,可能是她得了先天性情感缺失症,和盛海生分手的決定,讓她傷感的時效只有半天。在大學交往的時候沒什麼負擔,就算是戀人,也只不過就是一起上個自習、吃個飯、看個電影;可一旦進入了社會,盛海生的要求卻日漸增多,除了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