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夫人點了點頭:「這事兒不少人都知道,我也不瞞姑娘。」宋夫人摸了摸趴在她懷裡的福蔭的後背,道:「這孩子就是咱衛安守備大人的胞弟,與守備大人差了十五年。」
宋夫人同情的嘆了口氣,「守備大人英俊神武,可弟弟卻是個痴兒,聽說當年為了胞弟娘胎得的病,尋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福蔭原先還能說幾個字,可自謝大人母親過世,謝大人又常常不在府中,一直托於城南的一處私塾,平時讓人接送管教,結果,塾里受了欺辱,又是個不會說不會鬧的痴兒,直到大病了一場,差點沒了命,謝大人才知道受欺的事兒,自打病好了之後,這孩子就不開口了,原來會的字眼也不說了……」
宋夫人搖了搖頭,「謝大人是沒法子,送到我這來,讓我教著,指不定哪天又能說話了。」
檀婉清聽著這番話,不知是太累,還是這內堂空氣不好,胸口竟有點窒息,一時扶著案面,有些喘不上來氣。
在逃出衛安城的那一晚,她聽瑞珠提起過,他有一個生下來就痴傻的弟弟,算著年歲,正好是那年婦人懷胎的時候,之所以下定決心冒著風雪也要離開,便是知道這事又與當初的鞭子脫不了干係。
可聽人說,畢竟只是聽人說而已,沒有親眼看到。
當如今呆呆的豆丁就在自己面前,檀婉清便是再鎮定,臉色也有些蒼白。
宋夫人連叫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夫人,剛才說了什麼?」
「我剛才說,下了堂的學童吵著不走,你這堂上的不錯,沈姑娘,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宋夫人有些擔心的道,「下午沒事,要多休息,中午在這兒用了飯再走吧。」
檀婉清也不知道怎麼,突然沒什麼力氣,她放開扶著案子的手,婉拒之後,便道:「宋夫人,那我先回了。」
宋夫人也未勉強,與她一起出了內堂。
這時,有個小童跑了過來,與宋夫人說了幾句。
「謝大人已到門口了,快請進來吃茶,誒算了,我親自去。」說完宋夫人沖小童擺擺手,高興的道:「謝大人心疼胞弟,閒時便親自來接送。」回頭對一起出來的檀婉清道:「正好順路,我送姑娘到門口。」
說完,抱著小豆丁走了兩步,結果發現人沒跟上來,一回頭,就見人還站在原地呢。
「沈姑娘?」她喚了一聲,
檀婉清立即清醒過來,走上兩步,開了口道:「夫人,我有些頭暈,可以借地方歇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