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情嗎?
可是景帝讓李成德帶給她的那句話還猶在耳畔,「紅顏禍水」或許是景帝心中給她下的定義,又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她?若是她真的跟慕容殤去了啟聖也就罷了,放她一條生路也並無不可,可偏偏她如今又回來了,景帝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地放過她?
御書房。
長久的靜默之後,景帝眸光緩緩一掠,深凝的沉思落在面前的二人頭上,心中略略計較,終於同意了兩人方才所說的話:「好,朕就答應你們。」
對面兩人眸色皆是一喜,尤其是君洛寒,那張自入了御書房以來一直緊繃的臉終於鬆了幾分,黑眸晶亮,眉眼如畫,嘴角弧光點點:「多謝父皇開恩!」
慕容殤高懸的一顆心亦是微微放下:「多謝皇上。」
景帝擺擺手,對此並不以為意,既然這兩人一起來了,而宣王一事的真相又是那般,他要殺蘇紫染的理由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按照他們的意思下旨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沉吟片刻,道:「啟聖陛下,朕還有點私事要與朕這兒子說說,若是陛下不介意的話,就讓李成德帶陛下前去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如何?」
慕容殤知道景帝此刻是故意支開自己,可他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詫異景帝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可他猜測,或許是宣王之死又有了新的進展,或許是不想讓睿王這個兒子傷心失望,所以景帝此刻才會鬆口。因而,對方既然明說了要和兒子單獨說話,他又怎麼會不識相地留在這裡討人嫌?
遂點點頭,禮貌一笑,道:「那就多謝皇上了。」
睿王府。
夏風徐徐,微濕的空氣卷著綠葉的清香,透過開啟的窗樞鑽進了屋裡,拂起床簾簌簌。
被男人用毯子卷了許久的女子,額上已開始微微冒汗,幸而此時已過了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晚間的夜風吹得倒也舒適。
只是身上那個黏糊糊的喲,該死的男人,將她裹成那樣,是存心要她老命吧?
蘇紫染心中正在腹誹暗咒,門口驟然有腳步聲靠近,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只是沒人開口,她也不知道是誰。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