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燕兒姐身上還有傷,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們今晚誰馬車裡?」
張舒點了點頭:「好,他們也該好好休息下了。」
燕語默開心正準備走。被張舒一把拉住了:「小一,你不覺得奇怪麼?」
她停頓了下:「奇怪?」
張舒接著說:「如果只是善妒將她一人趕出即可,為何要連孩子一起?」
燕語默回過神來,的確有些奇怪:「也許有什麼隱情她不方便說呢,之前在村子裡她與我關係也並不是特別要好,去了雲城應該就知道了。」
張舒用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啊,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草草吃了晚飯之後,燕語默便在梅花莊子裡散步,方圓五里都是淡粉色的梅花,陣陣清香迎面而來,閉上雙眼沉浸其中,有一種莫名的放鬆感。
不知道是什麼有趣的人在這兒種下這片梅林,燕語默靠著一棵梅花樹坐了下來,吟誦道:「不要人夸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雖然這詩並不寫實,倒也應景。
遠處竹亭內,一位青衫男子左手舉起酒杯,右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不要人夸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好句,倒也應景。」
旁邊的侍從拱手道:「王爺,此人可是擾了您的雅興,可需小人將此人轟走?」
「不必,同是愛花之人,共賞罷了。」青衫男子揮了揮手,繼續品著杯中的酒。
燕語默緩緩睜開雙眼,即使景致再美,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啊。這樣的事情如果讓李嬸知道了,不知道她該如何傷心了。不管事情始末如何,拋棄妻子是決不能容忍的,這一次,哪怕動用郡主特權也不能放過這個畜生。
情緒一陣波動,才發覺遠處有兩人的氣息。燕語默向梅林中心走去,眼前景象漸漸清晰,有一人坐在竹亭中,靜靜地飲酒,幾寸月光灑在他的青衫上,那人溫柔地摸著衣衫上的光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也不過此景了吧。
「在下打擾了,途徑梅林,偷得景致二三,您想必就是這梅林的主人了吧。」燕語默拱了拱手,向對方打著招呼。
青衫男子將盤中的另一個酒杯擺出,伸手道:「姑娘,請坐。」
燕語默坐下打量著他身旁的侍從,此人功夫不在王石之下,這個時候自保倒是沒問題,只是···
「姑娘莫要緊張,只是知己相逢小酌一杯,酒中並未下藥。」青衫男子笑道。
燕語默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請。」青衫男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了上次醉酒的教訓,燕語默只是淺嘗了一小口,嗯?葡萄酒!
「這個味道···」燕語默自言自語道。
「姑娘覺得這酒如何?」青衫男子問道。
「不錯,入口略有些苦澀,但回味甘甜。」燕語默想了想這人興許還是個酒痴,「這葡萄美酒夜光杯,當然配上特定的杯子喝啊,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公子改日可以試試。」
青衫男子愣了一下,笑道:「姑娘果然是酒中知己,可惜在下今日未曾帶著酒杯來。」
「不知道公子為何會在這裡種上這片梅林?」燕語默一時好奇。
青衫男子起身,望向周圍的梅樹:「為了我夫人,可惜她從未看到過···」
燕語默心想大概是為了悼念亡妻才種下的,也不便多問,隨將話題引到了梅花上:「這初春正是賞梅的好時節,熬過了白雪亦能等到暖風拂來。」
青衫男子放下手中酒杯說道:「姑娘的話在下記住了,這瓶美酒就贈與姑娘,日後有緣再見。」說完便與侍從離開了。
燕語默點頭致謝,這古怪的人,說走就走,也可能是自己的問題勾起了他的傷感吧,不如就把酒拿回去和張舒一起喝好了。
燕語默性質勃勃地抱著酒瓶子走出了梅林,剛出梅林便看見了張舒。
張舒敲了敲她的額頭:「小一,你去哪兒了,荒山野嶺的也敢一個人亂走!」
看他神情有些生氣,便舉起了懷中的酒撒嬌道:「我啊,在梅林里遇到個有趣的人,請我白喝一瓶酒,咱兩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