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才啊,值得一交,值得一交!」可臉上還是一本正經地對花言卿說道:「這等誤人子弟之人,要遠離,遠離……」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便問:「敢問這位姑娘可是天絕聖人的女徒弟?」那人在「女」字上的重音聽得荀向心裡格外彆扭。點頭道:「是,在下向靈犀。」
那人又向花言卿道:「花呉兄,」可又欲言又止。
荀向識趣地對花言卿說道:「你們聊,我去隨便逛逛。」
花言卿點頭:「也好。我一會就來尋你。」
荀向踱著步子往聖賢莊深處走去,身後花言卿又傳來一句:「收著點。」
荀向勾了勾嘴角,朝身後擺擺手。
荀向一路往學堂後面的山林走去,還未走進竹林,便聽得一陣笛聲,悠悠揚揚隨風送來。這首曲子荀向沒有聽過,她心裡好奇到底是什麼在吹。
荀向放輕腳步走入竹林,停在溫忱身後沒有打擾,靜靜地聽他吹著曲子。眼前的人比三月前又高上了許多,里著一身白色闊邊長袍,外罩一件白色外衫,不是練武的衣服,但立於翠色的竹林中正是相恰,晚霞在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讓他溫潤的身影看上去更加的柔和。一片竹葉落於他的肩頭,他卻全然不知,自顧自吹著曲子。荀向看著他的背影淺笑。
溫忱的曲意淡泊寧遠,巍巍乎若山,潺潺乎若水。令人聞之仿佛真的置身於青山綠水之中,逍遙愜意。「阿忱與世無爭,只是世家之間看似平和實則洶湧,既然生為其中的一個,便是註定,內爭外抗,以保護天下蒼生不受陰暗污穢之氣侵擾為己任,哪裡還有什麼青山綠水,又是否容得下他的山水之志?」荀向不由地又想起前幾日在街頭看見的情形,一個被邪氣侵入體內的男子突然發狂,對著一群玩耍的孩子亂砍亂打,縱使她輕功再快,一劍割下那男子的頭顱,也終究是快不過生命流逝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在她面前斷了氣。每思及此,荀向心中就騰起一陣久久難以平復的殺意。
一曲已畢,荀向也已收回心思,柔聲說道:「阿忱。」
溫忱將笛子收於袖中,淡淡地說道:「早知你在身後,這一曲《山水》如何?」「阿忱你吹的曲子哪有不好的。不過你怎知我在身後?」荀向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孩子內力淺薄,定不可能是如他們那般靠每個人不同的內力精氣來判斷的。
「味道。」溫忱轉過身子,衝著她淺淺一笑,「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
荀向看著眼前的不過十歲的溫忱越發的清秀俊雅,朝氣蓬勃。烏黑的長髮毫無顧忌地傾瀉肩頭,隨風飄動。想來過不了幾年,溫忱便是一個謙謙君子,潤如白玉,雅如墨蘭的樣子,儒雅中透著成熟,成熟中透著親切,不知道要迷倒中州多少女子。
想到這裡,荀向嘴角帶著這幾個月自己久違的熟悉笑意。她內斂的氣息總是在不經意間淡淡地散發出來,尤其是她對著溫忱的時候。而映入溫忱眼中的荀向和從前從未兩樣,一身灰白相間的長袍雖然素雅,但依舊靈氣逼人。而且,讓他覺得很安心。
荀向和溫忱一道從竹林出去,正巧遇到眾人準備進旦苑用晚膳,便與溫忱一道,跟著眾人一道進去了。
第一日,除了花言卿和溫忱以外,荀向幾乎沒再和別的什麼人說過話。少年人其實大都都不似長輩那般注重門第觀念,平日裡荀向和花言卿時常跟著天絕聖人云游四方,清理各地門派自己沒辦法解決的邪氣。
還是在救了溫忱回到無知山谷之後,荀向才知道,原來那日在山洞裡遇到的是不同於瘴氣的邪氣。瘴氣只能侵襲無內力之人,使之成為行屍走肉,自找到對抗的法子之後,尋常情況下,瘴氣都是以侵蝕剛出生不久還來不及有自己內力的孩童為主。而這邪氣,則是侵蝕人的外在血肉,因而那日看到的那兩個人最後都是血肉模糊。
回到雲遊,正是因為以天絕聖人上等的內力能化解邪氣的原因,荀向和花言卿常年跟著師父到處跑,因而普通的武學門派眼熟的有不少。比如這次一道來的幽州金陵的孫氏,明州望城江氏,番禺邵陽盧氏等等,只是這武學弟子大都是男孩子,偶爾一兩個姑娘也都是那些武學門派掌門的女兒,不少都並不是為武學而來的聖賢莊,而是為了覓佳婿。原本還能說上兩句。只因突然有人問她:「靈犀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