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她怎樣步步為營離開莊家後,他就覺得她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
娘說過有舍才有得,她舍下了青春,得到了一個兒子,死時都是笑著的,因為這是她心甘情願付出的代價,所以她一輩子活得比大多數人都要快活。
而莊書晴則是舍了她的嫁妝得到離開那個泥潭的機會,他看得出來,現在的她,也很快活。
要是娘還在,一定會很喜歡她的吧。
鋪子開張前的最後一晚,張秀兒拿出一個小挎包。
「你整天抱著念念進進出出的,要做點什麼也不方便,我看它長得也慢,就做了個這個,就是它再長大一些也裝得下。」
粉紫色的小包,四四方方的,一根長長的帶子,外面繡著精緻的圖案,莊書晴一細看,居然是彼岸花。
「我覺得這花挺好看的,照你說的紫衣繡上黑色的花確實好看,就是太華貴了些,平常人誰敢這麼穿,所以這包我試著用淺紫色做底,深紫色繡花,是不是挺不錯?」
莊書晴撫過紫色的花,沒有說彼岸花既沒有紫色也沒有黑色,揚起笑臉道:「秀兒姐的手真巧,很好看,書寒,把念念抱進來。」
念念最粘的當然是能聽懂它話,味道也極好聞的莊書晴,但是她實在忙不過來時,莊書寒是它第二能接受的人。
此時它就趴在莊書寒腿上。
聞言也不用人抱,自己抬著小短腿滾進了包里。
對它來說能天天跟在主人身邊就最好了。
莊書晴給它調整了下位置,往肩上一背,挺好,既不重,又不會輕飄飄的沒存在感。
「我現在倒希望你長慢點了,長得太快我可背不動你。」
「吼吼……」
莊書晴動作一頓,這傢伙在說它本來就長不大!她和書寒之前還在指望它能看家護院,這么小個兒,真用來看家護院被人踩死了都不知道吧。
彈了它一個腦崩,看它躲著再不出來了幾個人都笑了,這傢伙,真是鬼精鬼精的。
「姐姐,我和先生請了假,明天我去鋪子裡幫你。」
「你這才上了幾天學,就請假。」莊書晴也彈了他額頭一下,「這回就算了,下回這樣的事得和我商量。」
看姐姐這麼容易就鬆口了,莊書寒頓時輕鬆起來,「我幫姐姐收錢。」
「收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莊書寒只是笑,引得她也沒崩住,笑意從眼裡透出來,張秀兒看著,心裡全是暖意。
「明天有得忙,都早點歇著,我不好去鋪子裡幫你,明天我會做好飯菜給你們送去。」
莊書晴巴不得秀兒姐能多出門走走,哪裡會攔著,忙不迭應了。
次日,三人都是天才蒙蒙亮就起來了。
想著自己和書寒就是鋪子裡的門面,莊書晴好好將兩人拾掇了一番,不但穿了一身新衣裳,她還難得的給自己用了點首飾,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可襯著這張精緻小臉卻也格外出彩。
「我們家書晴就是長得好,書寒也長得俊。」張秀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讓莊書晴一陣發窘,真按實際來算,她還要比張秀兒大好幾歲。
姐弟倆來到集市時開門的鋪子還沒幾家,隔壁的布莊也還沒開門。
可門前這輛馬車,車裡這個人是不是來錯了地兒?
白瞻跳下馬車,「還不開門?」
莊書晴也不好趕人,微一福身便徑自上去開門,這回,白瞻總算知道要去幫忙啟門板了。(http://.)。
「白公子,我來就好。」
白瞻一手一塊放到一邊,用再認真不過的口氣道:「其實我想試試一拳頭能不能全震碎了,要是太不經事,怎麼防賊。」
莊書晴不說話了,她覺得自己和這個人的腦頻率完全不同步,說不到一塊去。
待門開了,莊書晴第一件事就是去將給白瞻做的衣服拿來給他,「答應給白公子的謝禮,比不得公子平時穿的,卻也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了,公子勿嫌棄。」
天還沒大亮,白瞻將手上的灰拍掉,拿到門口抖開前前後後的看。
這長袍莊書晴是花心思了的,不說光布料就花了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