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不惦記他坐的那個位置,他不想著從他身上扒下點什麼東西來,他不需要身為皇帝的父親給他的任何東西,因為他有本事得到更好的,你羨慕,你嫉妒,是因為你沒本事,你要有點志氣,就應該將他當成目標去超過他,而不是弒父殺君!」
周知德喉嚨發澀的看著她,他想反駁,他想怒罵她什麼都不懂,他甚至想衝上去揍她,可最終,他只是用通紅的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她,幻想著撕了她。
可他實際上一動不敢動。
只要他一動,相信那個男人一定不介意先撕了他。
以他現在的處境,就算死了也是白死。
他不想死!
「通往成功的路有許多條,你挑了一條最差的死路,怨得誰來。」說完,莊書晴突的看向六皇子,「你不能學他,不正當竊取來的東西得不長久。」
周知肖沒想到她會和自己這麼說,怔了怔後鄭重點頭。
他不蠢。
蠢人不可能在身有殘缺,卻能在失去母親的庇護後還在皇宮中生活得好好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之前對他那般溫柔的女子會有這麼凌厲的一面。
「說吧,這種毒你從哪裡得來的,藥效如何,最後會如何。」
良貴妃擔心的看著幾近崩潰的兒子,那些話太戳人心窩子了,順風順水長大的兒子如何能受得住。
周知德卻不看她,喘著粗氣嘲諷道:「你不是挺厲害嗎?還用問我?」
「你可以不回答,如果你們沒了這個作用,還用你們作甚。」
向左帶著兩人配合的向前一步,一副隨時拿人的架勢。
形勢比人強,周知德不得不低頭,「毒是鞠國來的,用足了份量會讓人一睡不醒,藥引在父皇喝的茶里。」
「是了,我都忘了你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引狼入室,死了那麼多將士,就因為你心裡的妄念。」想到慘死的徐家長子,莊書晴心情就明朗不起來,這還只是和她有關的,而世上還有那麼多和她無關的人,她根本不敢打聽到底死了多少人。
「這毒藥你還有沒有?另外,你知不知道這毒藥致命的地方在哪裡?比如說腦子,又或者是五臟六俯?」
「毒藥全在那個爐子裡,你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用完。」周知德笑得有些惡意,「至於傷的哪裡……我可不是大夫,看不出來。」
溫德立刻親自去霞飛殿將香爐拿過來,朱歸接過來揭開蓋子一瞧就失望的搖頭,「就剩灰了。」
周知德笑得越發惡意。
莊書晴自問不是暴力份子,可看他這樣也想狠狠收拾他一頓,不過她現在也沒那個力氣,只是哼聲道:「你最好盼著皇上能醒過來,皇上念著父子之情對皇子向來下不了狠心,其他人可未必。」
笑意來不及收斂卻又聞聽此言的周知德臉都扭曲了,張口就待反諷回去,良貴妃用力摳住他的手,等他看過來連連對他搖頭。
不要激怒她,不要激怒這些人,周知德明白母妃的意思,將所有的話都忍了回去,莊書晴有句話沒有說錯,若是父皇還活著,褚家人必是誅九族的罪,可他是皇子,父皇應該會像對大皇兄和四皇兄一樣將他拘在府里,不會要他性命,要是換了其他人,他反意已現,沒人會對他手下留情留下禍患。
看著床上如同睡著的人,周知德突然想起上午時他還和父皇一起去看母妃,一路上,他並沒有刻意說多好聽的話,可不管他說什麼,父皇都是有回應的,臉上帶著笑,那一刻,真正像個慈父,和其他人沒關係,只屬於他的慈父。
那時候他滿心都是想著要怎麼做到萬無一失,根本看不到這些,現在回過頭去看,他才發現,父皇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虧著他。
父皇並不是多狠絕的性子,比起史書上記載的那些皇帝,他仁厚得過了頭,便是到了現在,他能倚仗的,也是他的仁厚。
周知德抿住唇,轉開視線,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狼狽心虛。
溫德將香爐送到莊書晴面前。
莊書晴撥弄了一番,問朱歸,「沒用?」
朱歸搖頭,「我學藝不精,辨不出來。」
「脈象可有變化?」
「沒有,一直是遲緩的似斷非斷。」
156章給你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