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瞻一眼就看到披著件披風的有風伏在桌上睡著。
無聲走近坐到她身邊,借著不甚明亮的燈光細看,有風眼圈是黑的,便是在睡,面上也有著倦意,眉頭皺著,睡得很不安穩。
「把那張軟榻弄一下。」
剛走到他身後的溫德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去忙活。
輕手輕腳將人抱起來放到軟榻上,給她脫了鞋子,被子蓋嚴實,一隻手放進被子裡,一隻手握在掌心,指尖的涼意讓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莊書晴確實是累得狠了,這樣也沒醒來。
伏在桌子另一邊的青陽子聽得動靜睜開眼,看到公子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腦子裡突的閃過莊小姐之前說過的話才徹底驚醒,立刻起身去給他把脈。
竟然真是如此,比起在會元的時候要嚴重多了。
「公子,再拖下去怕是……」
白瞻懶懶的撇他一眼,小心的搬起莊書晴的頭自己坐下,將她的腦袋安置在自己腿上,「你有辦法?」
他沒有辦法,可總要去尋解決之道才能想出辦法來!
青陽子有些焦躁,皇帝中的這毒他之前兩年都沒解開,現在終於看到了希望,可公子的問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不是病,只要找到因就有許多可能。
公子的情況,他都不知道因在哪裡。
「一時半會死不了,去歇吧,別吵醒她。」
青陽子不甘不願的坐回原處,伏下頭卻再睡不著了,索性去替了朱歸。
溫德站在那裡欲言又止。他要是沒理解錯,公子的身體出問題了?
「周知朗,周知章和周知熙三人被我殺了。周知德在你手裡,少了幕後操縱之人。明天讓一切恢復正常。」
溫德之前從隱衛那知道了公子做的事,算著時間,明天一早增援的軍隊應該就要進城了,公子下了辣手,禍源已經除了,京都的危機已經差不多解了,只要熬過今晚!
只是他現在更擔心他剛才聽到的話,「公子。您的身體……」
「練功上出了點岔子。」白瞻閉上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意圖很明顯。
溫德只得退下。
屋裡其他人自是當沒聽到這些。
可這份短暫的安寧只維持到卯時,那時,天色還只是微明。
「勤王之師?」白瞻冷笑,「他們要勤誰的王?誰給他們的膽子!」
莊書晴全身都在痛,睡眠又不足,精神很是不濟,掩嘴打了個呵欠,「不管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有人想混水摸魚讓皇位換人坐卻是真的。溫公公,派去的隱衛可有話傳回來?」
溫德搖頭,臉色很是不好看。「怕是已經……」
「對方有多少人馬?將領是誰?在京都可有家人羈絆?他們是受人蠱惑被人利用還是自己被野心沖昏了頭?」
溫德眼前豁然一亮,長身一躬,道:「老奴這就去查。」
「等等。」莊書晴稍微清醒了點,「在外為將之人家小在京都,我倒忘了這是常識,若是他們毫不知情,不要動他們,一定不要做出以家人為要脅這樣的事,這樣才是落人口舌。」
「是。」
「看住是必須的。找出他們家族裡能擔事的讓人護送出城去見那將軍,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真造反了動手也不遲。」
溫德明白過來,「莊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在中間攪事?」
「如果成功了,效果會很好不是嗎?」莊書晴又打了個呵欠,人往白瞻胸膛上倒,「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人,我不相信他能舍下一整個家族去謀逆,不管哪朝哪代,謀逆造反都是誅九族的大罪,身為將軍,他不應該不知道。」
「是,老奴知曉了。」
迷迷糊糊的,莊書晴又睡了過去,白瞻低頭看她,眼中儘是繾綣情意。
皇后怔怔的看著此時完全沒有一點攻擊性的莊書晴,這些,她根本不曾想到,在聽說有人打著勤王的名義圍住京都時,她只知驚慌,腦子裡一片空白。
而同樣是剛剛聽到消息的莊書晴卻在眨眼間就想到了這許多,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所以,她被厭棄多年,而她,被人悉心呵護,就連向來只唯皇上之命是從的溫德也甘願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