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雙手都是鮮血,臉上帶著別樣的瘋狂,鮮血流入到巨型錦繡之中,和巨型錦繡相對應的現實便一聲驚雷炸起,瞬間成了齏粉,整個西涼王府內房屋坍塌,映雪湖劇烈震盪,雪山之上不時有巨石滾滾落下,就連天空似乎都向下施壓,矮了三分,灰濛濛的天空中滾動起無數黑雲,幾聲悶雷響起,在每個人的心間驚起無數駭浪。
世界末日視乎就要來臨,一切都在崩壞,一切都在走向滅亡。
林婉兒抱著寶玉,躲避著飛來的石塊,李慕白和魏松已經力竭精疲,再也不能對抗煌煌而來的無上天威了。
在無數的爆炸聲中,鄭拓的臉上流露出極度的快意恩仇:「都毀壞吧,都炸碎吧,都為我的父親陪葬吧!」
她失聲痛哭,雙手的疼痛都成了某種享受,過了這麼多年,她終於能夠痛痛快快的喘一口氣了,終於能夠在生命走向終點的那一剎那回到小時候的天真無邪。
她望向場間的眾人,看到正在躲藏的林婉兒,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望向徐雲楓,她高高揚起了頭顱,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彰顯著自己的倔強和堅持。
顧不得雙手的鮮血和疼痛,鄭拓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摺子,輕輕一吹,一道紅色火苗升騰起來,照耀著她的臉龐,在鮮血與疼痛,光明和黑暗,現實和虛幻之中,她心滿意足,伸手將手中的火摺子拋在巨型刺繡上。
呼啦一聲,上好蠶絲製成的錦繡遇火升騰,竄起一寸多高的火苗,而在現實生活中,西涼王府的西側無端升起一股沖天大火,肆意燃燒著所經過的地方。
呼喊聲不絕於耳,鄭拓雙手捂住了耳朵,不願意去聽那呼救聲,她孤獨而且悽慘的站在那裡。雙眼布滿了淚水:「你們都走不了,這是我在東瀛秀策師傅教授於我的,現實和錦繡息息相關,錦繡的邊界就是這個世界邊界。既然已經進了錦繡,就沒有人能夠逃出去,直到大火燒完錦繡,西涼王府成為一堆廢墟。」
空氣中響起爆炸的聲音,瀰漫著燃燒的味道。仿若人間煉獄。
徐雲楓想要向前,他想抱一抱鄭拓,然後兩人死在大火中也在所不惜,可是他的面前似乎有一道屏障鋪張開來,無論怎麼用力都沖不破。
被一劍貫穿心臟的司馬尺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他雙手捂住胸口,望了望場間場景,冷眼旁觀周圍的形勢變化,下一刻他用盡渾身的力氣竄向前朝玉璽,雙手猛然握住玉璽。一絲金色光華突然沐浴在他的身體上,滋潤著他身上的創傷。
司馬尺分去了一部分氣運,流入錦繡中的氣運就少了,王府內的爆炸聲小了不少,林婉兒抱著寶玉東躲西藏,最後兩人鑽進了桌子下面,眼前就是死死抱住前朝玉璽的司馬尺。
林婉兒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自顧自石桌下面鑽了出來,一腳踹在司馬尺的身上,她心中有氣。總要發泄出來,而看來看去最可氣的就是這司馬尺。
司馬尺回頭怒目,不過雙手依舊攥著玉璽,傳入他身體內的紫黃色光華越來越多。傷勢也慢慢好轉。
「你還敢瞪我。」林婉兒氣呼呼又補上兩腳,司馬尺咕嚕嚕翻了一個身,無形之中離著鄭拓又進了幾分。
林婉兒從新鑽回石桌下,她認為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和寶玉一定能夠逃過一劫,唯一有點擔心的就是不知道趙乾怎麼樣了。
司馬尺雙手捧著玉璽。離著鄭拓越來越近,他突然暴起,一手托著傳國玉璽,一手呈爪狀死死掐住鄭拓的脖子,鄭拓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吐出。
「既然我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壞人,那麼再讓我最後當一次壞人。」司馬尺開口說道,手裡的玉璽如同從天而降的石頭一般砸向鄭拓。
鄭拓舉起手中的玉佩和司馬的玉璽相互碰撞,頓時光芒大盛,她艱難的咽下上涌的鮮血:「可惜已經晚了。」
光芒之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淹沒,玉佩和玉璽之間的碰撞如同天雷地火,兩人的身體如同飄零的落葉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錦繡之上。
下一刻,一絲詭異恐怖的事情出現了,那幅巨型錦繡如同張開的一張大嘴一般,將兩人吞沒進去,順帶著玉璽和玉佩也一同淹沒在巨型錦繡之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的錦繡不僅僅只是真實世界的映射,而且似乎獨立成了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