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也有其他的弟子跟著,一直跟到姚姝被帶到了赤閣,還不肯離去,進不得裡面,就不甘不願地站在赤閣的門外聽著審訊。
赤閣裡面光線昏暗,赤閣的長老是一個七十歲才入道的老者,名喚賀言。
白髮白須,卻一點也不慈祥,滿臉深刻的皺紋,每一條都寫著嚴肅和刻板。
他的修為非常高深,但是一開口,是風燭殘年老者的聲音,甚至還帶著顫。
「姚姝,你入山門時間不短了。」
賀言說了一句,滿臉溝壑對著姚姝,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姚姝記得上一次他這樣的眼神一看過來,自己頓時心中忐忑地跪地求饒,「哐當,哐當……」磕頭,頭都磕破了,生怕他判自己逐出師門。
但其實上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過了當時的慌張勁兒,她就想明白了,這老頭只是個掌刑罰的,他又不是自己師尊,根本沒有資格將她逐出師門。
她師尊太微仙尊,正不知道在哪個荒野山頭兒上遊歷尋找飛升的機緣呢,哪有功夫管門中的這點屁事兒。
於是賀言一張橘皮老臉對著姚姝,姚姝一張美艷得在修真界的審美當中甚至被說艷俗的臉,也對著賀言,兩人的嘴唇都抿得死緊,皆是一言不發。
赤閣外面等著姚姝磕頭求饒的弟子們,都一臉迷茫,不知道姚姝怎麼會都到了這時候,還不求饒認錯。
姚姝向來在門中都是個不怎麼討喜的大師姐,急功近利,捧高踩低。誰求她做什麼,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還專門喜歡和文瑤作對,搶她的東西。
縱使她的修為僅次於大師兄,可是他們都不喜歡她。
這一次見她栽跟頭,都等著看她的笑話,但他們看著姚姝縱使跪地,也筆直的脊背,難以想像她怎麼敢在赤閣長老的面前這麼放肆。
「姚姝,為何不言,你可有半點悔過之心?!」
賀言的聲音帶上了一些威壓,姚姝感覺到胸口一陣窒悶,面色微變,微微塌下肩膀按住心口,卻片刻之後重新挺直了脊背。
「回長老,弟子不言,是根本不知道何錯之有。」
姚姝說:「敢問長老,長老派人將弟子帶來這裡受審,可弟子究竟觸犯了哪條山規,可否請長老明示。」
姚姝說得十分有底氣,因為她能將盤璧山的山規倒背如流,那裡面並沒有任何一條,是不許弟子冒領他人救命之恩,搶奪他人姻緣。
這是私事,完全不涉及到盤璧山的利益,賀岩自己是掌管刑罰的長老,他總不能沒有依據,隨便處置她。
這就是純粹的鑽空子。
果然姚姝的話音一落,賀岩的那一張老臉上面,更是縱橫交錯,因為被觸怒,臉上抽抽的能把過路的蠅蟲給夾死。
「好啊!」賀言說:「你是覺得盤璧山的山規當中沒有這一條,本長老就處置不了你了,是嗎?」
門外等著姚姝被處置的弟子,這時候忍不住出聲,都在控訴著姚姝怎麼傷害了文瑤。
傷害了他們心愛的九師妹。
姚姝卻冷笑一聲,轉頭用那多情的桃花眼,滿是挑釁地看著門外眾人:「我傷害她?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傷到了她?」
「小師妹是傷心!是你搶了闕南長老,否則闕南長老不可能會跟你結為道侶!」一個平時和文瑤走得很近的小弟子說道。
姚姝冷笑一聲:「你們怎麼就知道,不是闕南長老他喜歡我,才跟我結為道侶,你們親口跟闕南長老求證過嗎?」
「你們說我傷了九師妹的心,傷到了哪裡?」
姚姝笑得美艷過頭,半點不帶修真者的仙氣,倒有些像魔族妖女:「那你得先把她的心掏出來,給我看一看傷在哪兒,我才會承認!」
姚姝這話音一落,簡直犯了眾怒,賀言生平沒有見過這麼猖狂的弟子,頓時以威壓碾過,生生將姚姝壓的喉間一甜。
「原來賀言長老都是這樣無緣由的處置門中弟子,今天弟子算是領教了。」
姚姝趴在地上,嘴裡依舊半點不服。
賀言還就真的說不出來姚姝到底犯了哪條山規,見姚姝口吐鮮血仍舊不肯認錯,
妥妥的四角戀!(今夜我不走了,雙修吧...)